就是頭髮的事情有點難辦。
及時捕捉對方跳脫的思緒,謝玄冷冰冰:【怎麽?聞施主現在就嫌棄貧僧拿不出手見不得人了?】
【少上點網,你都跟誰學的這麽陰陽怪氣?】萬沒想到謝玄會在這種時候添亂,聞九莫名有了種後院起火的感覺:【雖然你沒頭髮也很好看,但你不覺得走在街上太拉風了點?】
謝玄:【不覺得。】
聞九:【……行,按你喜歡的來。】
若非原主這個明星身份太過特殊,他何至於在這裡和謝玄掰扯,分分鍾租一排臨時男友好嗎?
但有一說一,幾十個臨時男友加起來,也未必能有臭和尚一個耐看。
秉承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聞九一邊和許諾閑聊,一邊把所有菜品光盤,態度如常,半點沒給剛告白過的對方難堪。
今晚兩人都喝了酒,只能等許諾的司機過來,聞九出門時戴了帽子口罩,頭一低,往暗處一站,除非是熟人,否則很難被認出來。
可很不巧,這附近恰好有一個“林青”的熟人。
在常去的酒吧喝到爛醉,直到結帳時,厲銳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限制消費,銀行卡刷不出足夠的錢,他只能狼狽翻出身上所有的現金,還差點把新買的手表壓給老板。
約莫是主角攻受天生的吸引力作祟,原本厲銳只是漫無目的地吹風醒酒,轉過幾個街角後,竟然看到了並肩走出飯店的許諾和林青。
與自己的失意落魄截然不同,後者看起來被照顧的好極了,連本該服務生代勞的玻璃門,都有一諾娛樂的小許總幫他推。
不對,不對。
林青死心塌地愛著的人只有自己,許諾也應該……
被酒精侵蝕的大腦一陣刺痛,厲銳雙目圓睜,眼白盡是蛛網般的殷紅血絲,目標明確,他大步且筆直地向聞九走去,半點不像一個喝醉的人。
早在對方出現時便收到了謝玄的警告,聞九挑挑眉,順手把還沒意識到危險的許諾推進門內:“別出來,被拍了不好解釋。”
話音剛落,一道混雜著酒氣的破空聲便從他背後襲來,兩人吃飯的地點並非酒店,周圍也沒有能拉架的門童,厲銳一拳揮出,心裡滿是壓力宣泄的爽快。
反正他都爛到底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啪!”
預想中拳拳到肉的觸感並未出現,厲銳緊握的拳頭被一隻白皙細長的左手穩穩接住,而後迅速向下,鉗住了他的手腕。
對人體脆弱的關節筋絡了如指掌,聞九手上用勁兒,頓時讓厲銳疼得弓起了身。
“是不是太小瞧我了?”音量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清,聞九一字一頓,“厲銳,原來的林青已經死了。”
在痛苦中、在冰冷的浴缸裡,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死了,死了好,都給我去死!”渾渾噩噩的大腦根本處理不了太多信息,厲銳掙扎無果,忽地把手伸向口袋。
掛在鑰匙上的瑞士軍刀唰地彈開,與破空聲一起襲來的,是謝玄的提醒:【左閃!】
堪堪躲過泛著寒芒的鋒利刀刃,聞九抬起左腿,一腳把面前發瘋的人渣踹飛。
可饒是如此,他頸側還是多了一道流血的劃痕。
馬路邊鬧出這麽大動靜,早已有人邊錄像邊圍了上來,厲銳腹部劇痛,蝦米一樣蜷縮在地,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一隻藍眼白貓憑空出現在青年肩頭,舌尖一卷,溫柔舔走了對方傷處的緋紅。
鬼!
有鬼!他最近的霉運一定是因為這隻死貓!
內心潛藏的恐懼被喚醒,還帶著領地被侵犯的狂怒,無視路人的阻攔,厲銳踉踉蹌蹌起身,發瘋似的用刀向謝玄猛刺。
——落在外人眼中,這便是他鐵了心要林青死。
清楚自己用了多大力的聞九也很懵:【?至於瘋到這個地步嗎?看來拿你壓軸果然很對。】
僅能在余光裡掃到某隻憑空出現的毛團子,加之傷口在痛,聞九並沒有察覺謝玄做了什麽,自然覺得再度暴起的厲銳腦子有坑。
三下五除二卸了對方手腕,聞九一腳將刀踢飛,順勢摘下口罩:“報警了嗎?”
驚魂未定的路人:“……好像已經來了。”
謝玄:【是許諾。】
對方並沒有因事發突然而降智。
好好一頓晚餐居然吃到了警局裡,等聞九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相關熱搜早已鋪天蓋地。
【太狠了太狠了,這一刀刀都是奔著林青臉上去的!】
【得虧林哥剛拍完軍事題材,那幾招擒拿術真的好帥!】
【林哥說得對!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林青了!家人們,這說明什麽?遠離家暴男才能活得更精彩!】
【所以以前厲銳就是仗著LQ愛他吧?一踹就倒,真的好菜。】
摸了摸脖子貼著的醫用紗布,聞九勾唇:【也好,本來官方還給了他半個月的籌款期,現在可以提前進去了。】
監獄裡的生活一定別有滋味。
警局旁邊沒看到公司的車,聞九一回頭,正好瞧見端著杯熱飲走過來的許諾。
想起自己先前神似英雄救美的舉動,聞九眼角忽地一跳:
救命。
他現在說自己只是嫌對方礙事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玄:你猜。
看到評論區有小天使猜會不會原主和許諾在一起,這裡統一說下:九九來的時間點是原主死亡後,“復活”也是因為九九本來就是能附身的鬼,死了就是死了,什麽都沒了,所以才會找快穿局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