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都聽你的,如何?”
聞九立時像炸了毛的小獸:下次?誰說還有下次?想得美,等他一恢復,便要跑得離臭和尚遠遠的!
眼風一掃,做工精致的外袍內衫散落滿地,聞九記起昨晚哭到抽噎的自己就來氣,偏偏下巴,對準謝玄的食指就是一口。
亂動的手被咬住,蔫壞的佛子配合蹙眉:“誒呦。”
叫什麽叫。
明知對方在裝相,聞九卻還是不自覺地泄了些力道,男人指節上還留著昨晚他咬出的牙印,紅紅的,結了痂,破壞了整體的和諧,偏又有種說不出的、被拽入凡塵的性感。
聞九一時被迷了眼,氣勢洶洶的咬也變成了含,等他回過神,才發現這動作有多曖昧,而他竟又被某人勾了魂。
美色誤事。
美色誤事。
故作嫌棄地呸呸呸,他裹著被子,強撐著直起身,剛一動作,就變了臉色。
腰間的酸軟還好說,但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昨夜的觸感,沒有多難受,卻鮮明得無法忽略。
別扭。
別扭極了。
偏那罪魁禍首還主動湊過來,問:“想去哪?我抱你。”
清淺白檀香縈繞,聞九閉了閉眼,用盡最後一絲意志力站直。
昨晚,昨晚他便是被對方給的甜頭迷了心智,弱點受製,叫人鑽了空子。
今天的他必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然而,如此自上至下的角度,余光一掃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比平日更有血色的唇,那些對方幫自己紓解的畫面就無法控制地蹦了出來。
這能怪他嗎?
這怎麽能怪他呢!
換誰來了也遭不住啊。
秒秒鍾為昨夜栽的跟頭找好了理由,聞九努力收回視線,自以為冷漠地走向浴室,殊不知他的耳朵脖子早已紅了一片,配上慢吞吞的腳步,除了可愛還是可愛。
一秒。
兩秒。
……十秒。
默默在看不到青年背影后數了幾個數,謝玄抬眼,果然瞧見浴室的門重新打開——
“這是什麽?!”
新穿的浴袍一邊滑落,要掉不掉地掛在肩頭,聞九卻沒空理會,指著自己的胸口。
那裡有一朵紋身樣的金蓮,只有兩個拇指第一節 並排的大小,不痛不癢,憑空長上去般,印在他鎖骨下靠近心臟的位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聞九能感覺出,這東西於他無害,乖巧得很,可冥冥中,他仿佛和什麽聯系在了一處,連宿主和系統間的羈絆也要退避三舍。
謝玄則坦然:“留個定位。”
省得往後這人跑了,他都不知該到哪裡去找。
聞九砰地關門。
好,很好,他就不信,快穿局這麽大一企業,掌管三千世界,還找不到解開一個印記的辦法。
十分鍾後,他認真把系統商店送上了投訴列表。
好似被人在腳踝栓了個小鈴鐺,聞九抿唇盯著鎖骨下的金蓮,說不上討厭,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
與自己沾邊的人大都不幸,他還是頭一次和誰有如此緊密的牽絆。
既來之則安之,破罐子破摔地,他叫:“謝玄。”
早早等在一邊的男人推門而入。
隻站了一會兒就腿軟的厲害,聞九任由對方抱起自己,不動聲色套話:“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知曉來歷,才有機會尋解法。
沒等到回答,他又問:“原主的身體呢?”
倘若能換回夏意的軀殼,這印記於他,八成會失效。
“送回總部了,等執念消散,夏意清醒,由輪回前的他自行處置,”微微勾唇,謝玄溫聲,“餓不餓,我叫家用機器人煮了粥。”
聞九咬牙:“……我還有任務。”
把任務目標的身體還回去了算怎麽回事?
“可以用數據模擬原主外形,除了我,誰都看不出,”從未想過要害得聞九任務失敗,謝玄將人放回床上,“真不餓?”
青絲及腰的惡鬼賭氣搖頭。
“確定?”謝玄笑,“Omega的發熱期足有三天整。”
順手抓住青年惱羞成怒踢來的腳踝,他輕輕:“九九。”
“這次都聽你的好不好?”
……混蛋。
謝玄上輩子一定是狐狸轉世。
信息素躁動,聞九隻覺得自己面前站了個妖精,而他才是被勾引的唐和尚。
明知男人在動情時說的話做不得數,他依舊屏蔽瘋狂叫囂危險的直覺,抓著對方松松垮垮的衣領,吻住那雙薄薄的唇。
……然後被當做一盤菜似的,炒了N頓。
ABO本就是為燉肉而生的世界觀,聞九從未想過,一具身體裡會有那麽多水,仿佛永遠也流不乾。
先前為了哄他吃飯買下的營養劑又有了用武之地,契合的AO信息素如同乾柴烈火,稍一碰撞,便燒得停不下來。
沉醉不知晝夜,整整三天沒能出臥室,等發熱期退去,聞九已然耗盡了全部體力,昏天黑地睡了十幾個小時。
等他再醒來,臥室的信息素濃度終於降回了最低閾值,窗戶開著,散去了某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氣味。
循著昏睡前的記憶,他伸手,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到底是誰最先寫得ABO,明明都是人,Alpha卻像野獸一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