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一點痛都受不了。”
……
海皇剛回皇宮沒一會兒,冰棱碰撞聲又再次響起,間隔時間之短確實有些怪異。
“把最精美的食物送去。”神言師翻譯道。
和海神的交接默認為最高執政人的職責范圍,自然便是海皇前往。
會要求送食物,是不是證明人魚還沒死於獻祭?
海皇掌權十數年,早已習慣了手握海底的至高權力,此時突然冒出蘇醒的海神把他踩在底下,心裡自然憋著一股氣。
尤其是那可望不可即的美貌人魚,如果不是海神,或許此時已經掌控在他手裡了。
他還攥著點翻身的希望。
準備食物準備了一個多小時後,海皇重新回到極高無比的海神宮殿門前。
門內兩側黑沉空寂,只有中間一條小道被淡藍的光照亮,直直通向前方,隱約看見盡頭的短階梯上方有朦朧人影。
他試圖把傭仆帶進,但只有自己踏進了殿門,除他之外的人都無法進入。
尊貴的海皇迫不得已帶著精美的食物往裡走。
前半段路漫長又冷寂,只能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海皇被寒冷和無形的威壓感壓迫得視線不敢上抬。
愈發走近時,他聽見了別的聲音。
帶了哭腔的,卻又嬌氣得很,聽得人從心底開始發癢,渾身不對勁。
“你怎麽就不是欺負人啊……”
好像很難過,蹦兩個字就要抽噎幾下,好可憐但是也好可愛。
更重要的是,莫名飄來一種甜香味。
海皇終究還是忍不住抬起了眼,看見那道隻消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的背影。
本該被獻祭的人魚此時正坐在海神身上,還是一雙比例完美的長腿,但姿勢有些怪。背對著海皇,也把海神的人形容貌遮住了。
四周漂浮著淡藍色的透明水母,跟剛才進來的黑沉冷寂的那一條路好像是兩個世界。
辜渟穿的是獻祭特製衣服,後背處是又細帶交纏連接的敞開設計,而現在那些細帶被扯得凌亂,兩側衣服都歪歪扭扭往下掉。
更清晰顯出人魚瘦白漂亮的脊背,以及同樣漂亮的腰臀比,肩頭和後頸一片粉。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似乎還看見了被隱約遮蓋的側腰有好些印記。
很難想象有男性的身軀能生成這種勾人絕美的模樣,和臉一樣。
海皇看得手心出汗,眼神一移卻撞進了不知何時從辜渟背影旁探出的豎瞳銀眸,充斥而出的殺機讓他猛地跪在地上,手上的食物哐哐當當摔在地面。
寒意從頭頂瘋狂往下竄。
“這不是在欺負你。”
“現在就哭成這樣,以後怎麽辦才好。”
桀與言的豎瞳移向哭得臉蛋醺紅的辜渟,全靠著蛟龍本性才忍住了心軟,最終只是吻了吻他濕潤的眼睫和咬得水紅潤澤的雙唇。
“食物髒了,等他再去重新拿一份。”祂還在給辜渟擦淚,語氣淡得像隨口一說。
海皇還在控制不住地發顫,視線只能落在海神化形踩在地面的雙腳上。
束腳褲下的腳踝膚色雪白但看起來力量極強,而中間無力垂下的一雙腳小了許多,嬌嫩的腳心有些紅,圓潤可愛的小巧腳趾都碰不到地面。
細細抖著和抽噎聲頻率相當。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人魚 完
海皇的到來和倉皇離去並沒有被辜渟注意到。
他此時側坐在桀與言身上, 臉蛋和潤白的身上都是濕涔涔的,神情委屈又摻了點驚恐。
“怎麽不是……你,你為什麽是雙倍……”
即使他再怎麽不懂這種事情, 這麽巨大的差別還是看得出來的。
“怕什麽。”
“這不是還什麽都沒乾。”
桀與言手掌握著小人魚的纖腰,心裡猜著掌心下的肌膚大概在剛才就已經嬌氣出印子了, 但還不夠。
這麽白這麽漂亮,多一點也無妨。
幾百年來祂把辜渟寵在手心裡不忍心他遭受一點風吹雨打, 連過分的觸碰都少有, 但凡蹙一下眉都能讓祂警鈴大作。
結果把人養成了一副毫無戒備心的樣子。
桀與言有點後悔了。
“……還?什麽叫還沒……”辜渟這種時候突然敏銳起來,剛說幾個字就被桀與言撞上來的雙唇打斷。
軟彈小巧的唇珠被含住, 像是馬上就會融化。
“還有時間, 可以慢慢教你。”
桀與言摟著辜渟後背的手把玩著隨時都會散開的細繩, 銀瞳裡是辜渟看不太懂的情緒。
濃重得化也化不開。
……
剛蘇醒的海神要求莫名的多, 皇宮裡的冰棱聲幾乎一天就能響一次。
然而不總是海皇被召去,祂甚至還指定過源定琛和凌穆。
這幾人每次被召去完回來的時候,臉色都相當的差。
白竹向他們追問過很多次,得到的始終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連被召去了兩三次的凌穆也絕口不提。
關於獻祭的事他們過了一兩日才反應出哪裡不對勁。
明明是在海神神力消退沉睡後才開始的獻祭禮儀, 如今海神蘇醒,本來是不應該繼續獻祭的, 卻還是和皇宮要了人魚。
盡管不對,但他們也沒有反抗余地倒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