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沈聽檀將宋若素擁入懷中,無奈地道,“我的小若素怎地這樣愛哭?”
“我喜歡夫君喚我‘小若素’。”這稱呼浸滿了疼愛。
宋若素往沈聽檀懷中拱了拱,將眼淚都擦在了沈聽檀的衣襟上,又含著哭腔喚道:“夫君。”
沈聽檀會意:“夫君在。”
宋若素繼續喚道:“檀郎。”
沈聽檀應道:“檀郎在。”
“檀郎。”宋若素猛然抬起首來,“檀郎,抱我。”
“先接吻罷。”沈聽檀吻上了宋若素的唇瓣。
宋若素闔上了雙目,專心致志地與沈聽檀交換酒香。
倆人在回來的途中買了不少龍陽春/宮圖,沈聽檀先前抽空研讀了,但對於自己能否做好並沒有把握。
一吻罷,他捧著宋若素的面頰道:“若素……”
他尚未言罷,便被宋若素打斷了:“我既在下,便等同於檀郎的娘子,檀郎,喚我‘娘子’好不好?”
“娘子。”沈聽檀是第一次吐出這一稱謂,奇的是格外適應,好似他便該這麽喚宋若素,“娘子,我……為夫初試雲雨,要是有何處做得不好,望娘子不吝賜教。”
宋若素忍俊不禁:“若不是檀郎自稱‘為夫’,稱我為‘娘子’,我還以為檀郎要與我過招。”
“抱歉。”沈聽檀正色道,“為夫不善言辭,望娘子多多包涵。”
“檀郎實在磨嘰。”宋若素伸手去解沈聽檀的衣衫。
衣衫既去,心口即刻暴露了出來,其上的血痂子業已成熟了,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
宋若素低首親吻血痂子,霎時間,後怕橫生。
差點沈聽檀便醒不過來了,差點自己便要淪為紀千離的玩物了。
沈聽檀解了宋若素的發帶,以指尖梳理著宋若素散落的發絲,道:“娘子,為夫已無事了。”
“嗯。”宋若素亦抬手卸下了沈聽檀的發冠,霜發如瀑而下,襯得沈聽檀恍若天人,“夫君能告訴我為何會身受重傷麽?”
——沈聽檀說過其曾身受重傷,功力散盡,以致於一夕間墨發變作了霜發。
百年前,沈聽檀遍尋不到少年,因猜測少年可能並不在這個世界,妄圖踏破虛空,只為了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少年。
然而,這不被上天所允許,立即降下了九天玄雷。
他修為深厚,撿回了一條性命,自此之後,為了早些恢復,時常閉關。
以防宋若素多心,關於此事,他並不想告訴宋若素,遂沉默不言。
宋若素自己心裡有鬼,並不當真將自己當作沈聽檀的娘子,自不敢咄咄逼人,問個究竟,而是輕松地笑道:“待檀郎想告訴我了再說可好?”
“好。”沈聽檀心虛不已,垂目去解宋若素的衣衫。
宋若素半闔著雙目,配合著沈聽檀。
當背脊抵上床榻,他緊張得蜷縮了身體。
“娘子可是害怕了?”沈聽檀暗忖假使換成他自己,亦感到害怕罷,畢竟斷袖違逆了陰陽。
“我才不害怕。”為了證明自己不害怕,宋若素盡量舒展了四肢。
沈聽檀心生一計,低下了首去。
“檀郎。”宋若素抓著沈聽檀的發絲,吐息失序。
少頃,他突然感受到了微涼的膏體,想必就是聞人羽給予沈聽檀的軟膏了。
沈聽檀極其小心,生怕傷及宋若素。
良久,他方才含含糊糊地詢問道:“娘子,可以了麽?”
宋若素掀開眼簾,凝視著沈聽檀道:“抱我,我已將自己清洗乾淨了。”
“若素原本便不髒。”沈聽檀慎之又慎,他體內的雄蠱卻是不斷地催促著,叫囂著,只為了距雌蠱近些。
他意志堅定,在與雄蠱的抗衡中,佔了上風。
慢些,再慢些,必須慢些。
他如是告誡自己,宋若素竟是道:“難受,與其不上不下,我寧願疼。”
“為夫舍不得……”他話未說完,宋若素已將他推倒了。
宋若素憑借著體重,在一瞬間得償所願了。
興許是雌蠱尚未成熟的緣故,他其實不常感受到雌蠱的存在,失神了好一會兒後,他卻是清楚地感受到了,雌蠱正迫不及待地朝著雄蠱奔去。
他瞧著憂心忡忡的沈聽檀,心口脹滿了甜蜜,啟唇道:“不疼。”
沈聽檀歎了口氣,盤足而坐,令宋若素亦盤足而坐,然後,一手覆上了宋若素的心口,將內息傳予宋若素,並道:“娘子,照著為夫內息的走向運氣。”
宋若素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卻怎麽都冷靜不下來,於是,他對沈聽檀道:“檀郎能先抱我一回麽?無關合歡蠱。”
沈聽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不久,宋若素又想哭了,他從未體驗過這等滋味,宛若漂浮在雲端,說不出的美妙。
只可惜一回太少了。
沈聽檀再度將手覆上了宋若素的心口,他方要教宋若素冷靜下來,不過掌心下的心臟著實跳得太快了些,如何能冷靜得下來?
“娘子……若素。”為了讓宋若素冷靜下來,他換了稱呼,“若素,冷靜下來,眼下最緊要的是安撫雌蠱。”
宋若素雙目迷離:“管雌蠱做甚麽?檀郎,我想要檀郎。”
“若素。”沈聽檀提聲道,“若素,你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