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明說讓自己幫他代付,可在場的這些輪回者中,除了那些年輕體壯、很有可能反過來危及自己性命的輪回者,老人男的年紀和身體條件擺在這,這確實算得上是她目前能選擇的最優解。
……至於眼鏡女是不是真的關卡boss,他的計劃會不會反過來把他推近死亡……在所有人都知道有這件事的前提下,對同房間的人下手反而算是在其他輪回者面前暴露了自己,反過來也能算是保證了老人男自己的人生安全。
就算是最後,眼鏡女一氣之下沒有選擇老人男,他沒從其他人身上賺到房費,這個老頭自己也絕不會有虧損。
還真是個好計策。
周圍不少人都希望自己是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
聽到這樣的計劃,在絕對的利益下,此時也不可能會有人幫眼鏡女辯解。
而在眾人視線中,眼鏡女看者老人男篤定的眼神,最終避無可避地應了下來。
“行,當然沒問題,今晚我就幫他付房費,讓他來當我的見證人。”眼鏡女咬牙指向了肌肉男,裝出一副“與其便宜你不如便宜其他人”的糟心表情,裝作是在賭氣的樣子,“只有最強者的實力越充足,那麽我們最後在認出旅管主人後成功通關的概率才會越大。我選他。”
除了老人男之外,從輪回者的角度來看,雖然肌肉男身高體壯看著有些可怕,但他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中年男看著就不像是什麽正直的好人,謝臨淵更是直接就不歡迎其他人的打擾,幫情侶中的一個代付房費指不定會引得另一個心態失衡,然後兩人逼迫她再一次出血。
這麽算下來只有肌肉男看著更可靠一點。
肌肉男臉上適時露出了一點欣喜的神色,把話應了下來:“行,沒問題,我和你保證,我今晚絕對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
而邊上的老人男只是笑,計劃失敗後臉上也沒露出什麽頹喪的神色,估計之後還會再想些別的什麽辦法。
只是沒人看見,中年男的眼神微閃,似乎是從這段談話中得到什麽別的靈感。
……
謝臨淵的房間。
出於武力上的絕對壓製,謝臨淵最後終於強製性地把時煜按在了法陣上將人困在原地的透明牆上,隨即扯開了對方的領口,一手壓製對方的動作,一手拿著筆準備在對方背上畫法陣。
當然,為了能讓時煜有點安全感,同時也是因為之前發生的那場誤會於是順帶著避嫌,謝臨淵隻解開了時煜襯衫靠近領口的那幾個口子,然後拉著衣服後領扯開領口,在露出來的那小半片後背上畫符。
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也算是為了安撫時煜的抗拒心理,謝臨淵嘴上的話幾乎沒停,一邊說一邊準備動手:“老大,你放心,我對您的衷心天地可鑒,絕對沒有其他不和諧的想法。”
“您看您如今頭都掉了,現在的您在我心裡活脫脫就是刑天在世,是一個行走的神話。你就算不相信我的人品,你也要相信,我這個人不可能對神話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時煜沒吭聲,也不知道是信了他的扯淡,還是被人按著心情不好,於是懶得搭理他。謝臨淵在確認如今的時煜是真的被自己困住,就算是有掙扎的動作也沒用後,這才準備落筆畫陣。
他看向時煜露出來的那小半後背,之前或許是因為忙著壓製對方的動作沒怎麽看清,於是這會兒看清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問題。
此時的謝臨淵正按著時煜的脊背,手下是一片和活人截然不同的蒼白皮膚,看著柔軟又脆弱。半長的黑發垂下半掩蓋住後頸,黑與白的對比下,連脖頸上那一線透著血紅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湧出血來的斷口也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出了一些別的意味來。
相觸的掌心在感知到時煜掙扎力道的同時,也給了謝臨淵一種仿佛火燎般的錯覺,一直順著手臂燒到心口。他終於開始疑心自己這會兒用的力道會不會太大,會不會就這麽直接在對方後背上留下印子。
謝臨淵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閃躲。
不過這個下意識的反應也隻持續了這麽短短一瞬。很快的,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畫完這個法陣、這不是什麽性騷擾而是正經工作的謝臨淵毫不勉強地把自己的頭轉了回來。回憶著時煜三番四次努力往他頭上扣帽子的舉動,於是此時的他也開始理直氣壯地繼續盯著看。
而在他身前,背對著謝臨淵的時煜可不知道此時前者心裡的真實想法。
時煜對謝臨淵什麽神話不神話的說法不置可否,感覺到時候的謝臨淵一動不動好像又要搞什麽么蛾子的樣子,忍不住懷疑地以後問了一句:“謝臨淵,你這又是怎麽回事?”別不是有打算搞事了吧?
身後的謝臨淵沉默著不吭聲,這顯然給時煜又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正想扭頭看看怎麽回事,就聽見謝臨淵突然小聲道:“好吧,老大,我認錯,是我武斷了。神話在很多時候也不會隻給人不敢碰觸的神性,就比如現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屬於總覺得謝臨淵這會兒的聲音有些過於緊繃,像是很緊張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個bug這會兒到底看到了什麽讓他緊張的事情。
……不行,我必須得看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時煜這麽想著,緩緩把自己的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隨著他的動作,脖頸斷口不斷擠出猩紅的血,沿著皮膚不斷往下流,甚至還有不少淌到了謝臨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