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文其實非常好,發音甚至比女老師還要標準,很快就將那一段讀完了。
女老師原本長大的嘴不得不合上,臉色青白地瞪著袁雅楠良久,才不甘心地讓她坐下。
可惡的家夥!
女老師的仇恨值已經完全鎖在宋安的身上,盯著他的目光,幾乎是恨不得將他的脖子擰斷。
“宋安同學,你是在給同學打小抄嗎?”
宋安抬起頭,柔和一笑:“老師您說笑了,我只是想隨時準備好回答您的問題。”
女老師死死地盯著他,片刻後才冰冷一笑:“好,很好,那就今天下午把你的假條拿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病還是假病。”
說完就惱火地走了,顯然不想再搭理他。
宋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微微擰眉,看女老師幸災樂禍的模樣,恐怕這個校醫院並不是什麽好地方。
下了課,袁雅楠走到宋安面前,輕聲道謝。她清楚宋安救她是冒著多大的風險,也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道具都拿了出去,作為回報。
宋安沒有拒絕,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沒人能救得了你,除了你自己。想要放棄的時候,就想想那顆錫心吧。”
袁雅楠表情一頓,忍不住蹲下去,環抱住胳膊哭了起來。
等宋安走出教室,就遇到了二人組——佘辰和梁禮。
佘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宋安啊,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緩緩走到宋安面前,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深處,想要看到其中的驚慌和恐懼。
“你但凡打聽過就應該清楚,校醫院是最不該去的地方,傳說去過的學生,沒有一個是活著回來的。”
可是令他失望了,宋安依舊平靜,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居然相信這種無聊的校園傳說,看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佘辰被嘲的臉色一僵,其實他也不是打聽出來的,而是仗著刷出來的人氣,換來的隱藏線索。
原本是看著宋安自掘墳墓,想要嘲諷他幾句。卻沒想到,竟被宋安這麽反諷,倒是顯得自己愚昧了。
他不甘心地說:“你也就再得意一會兒,下午拿不出假條,你必死無疑。”
宋安擺了擺手,微笑著謝過他的關心:“這就不牢你費心了。”
校醫院坐落於校園的最北面,按照位置來講,確實相當偏僻。
走到附近,別說是個學生,甚至連隻鳥叫都聽不見了。
幾顆龐大高壯的松樹立在醫院前面,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將其隱藏在了陰翳裡面。
宋安走進去就感受到了一陣寒意,按照門牌指引,找到了醫護室,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低啞的磁性,卻在最後一個字結束時,蔓延出大提琴的顫音。
宋安推開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旁的男人。
男人肩膀很寬,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伸著,即使坐著,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高壯。
相貌非常英俊,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可細細看進去,卻又會發現其中迷霧重重,根本摸不透。
說是校醫院,其實隻擺了張桌子和床。男人的面前簡單地放了支黑色的鋼筆,連病歷本都沒有,更別提什麽電腦、儀器。
至於他背後的床,更是張擺設,雖然床單看上去還算乾淨,但平整的被子卻顯示出,這裡已經很久沒人躺過了,又或者躺過的人已經被處理乾淨了。
宋安正準備打招呼,卻見男人眼睛一亮,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竟是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
他微微皺眉,一個側身躲開了男人的動作,略帶了絲疑惑,提醒道:“醫生?”
男人似乎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急切,慢悠悠地收回手,目光依舊熱切地盯著宋安的臉。
“抱歉,我只是覺得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宋安故作沉思地回憶了一會兒,才緩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想不太起來了。但是,一般來說,我的記憶力都是不錯的。”
說完,他柔柔一笑,笑容裡卻帶了些刺。
所以,醫生你就別瞎扯了。
醫生被刺了一通也不生氣,反而笑容愈發燦爛了。他很是紳士地走過去,拉開了桌子對面的椅子,邀請宋安坐下。
“你是哪不舒服,我來幫你看看。”
說著,將自己的聽診器戴好,伸手就想去解宋安的扣子。
宋安默默後退一步,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冰冷起來。
“抱歉,醫生,我傷的是舌頭,不是心臟。”
然而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他從醫生的眼瞳裡看到了更加興奮的熱切,這才意識到舌頭也是個敏感部位。
這家夥,怎麽跟個發情的公狗一樣!難道佘辰所說的危險就是指這??
醫生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不容反抗地將他壓製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捏住他的下巴。
“來,張開嘴,讓我看看。”
宋安隻覺得那笑容刺眼極了,但有一點佘辰沒有說錯,這個校醫絕對不一般。
剛剛他已經動用了最大的力氣去反抗,可校醫依舊紋絲不動,仿佛他的掙扎如同小孩子玩鬧一般。
宋安沉下心,知道此時硬扛是不理智的,他必須在保護自身的情況下,擺脫校醫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