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 燈光刹那間聚焦在葉眠的身上。
少年身姿如松, 衣袂飄飄。
他微垂著頭, 墨發飛揚, 仿若置身在懸崖絕壁之間,被咧咧颶風吹襲。
僅僅只是十幾秒的時間。
全網以及現場的眾人都因為葉眠那一抬眸的動作震懾了。
此刻的葉眠就是少年司徒靳。
他竟然在一瞬間就入戲了。
白衣如仙的少年,身姿猶如江海之中的浮萍, 給人一種脆弱而稍縱即逝的錯覺。
再看葉眠的神情。
他眼尾逐漸泛紅,眼眸也開始濕潤起來, 就連雙唇都細不可查地顫抖著。
鏡頭給了葉眠一個特寫。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葉眠的唇角似乎非常努力地向上揚起, 然而卻做不到。
它就像是被千斤重力所壓一樣。
就在這一刻,葉眠的第一句台詞出口了。
【師尊,你恨我嗎?】說完,葉眠的頭微微向右側偏了偏。
這個動作, 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正歪著頭祈求長輩的原諒。
停頓只是片刻, 緊接著, 所有人就看到葉眠終於再一次揚起笑容, 淚水將落不落地在眼中打轉, 眼眶在這一刻紅透了。
【我不想和師尊分開的。】
台詞到這裡,葉眠微微抬起手, 就像是小心翼翼地要去抓住什麽。
淚水也在這一刻滑落了。
一滴清透的淚珠像是落在水面之上, 在陸行知的耳中綻開一朵水花。
這讓他好不容易站起的身軀顫抖起來。
高項伯立刻用力扶住搖搖欲墜的陸行知。
【師尊, 聖女是不可以流淚的。】葉眠微微抬起的手, 五指稍稍曲起,身軀不斷地顫抖,就像是被獵獵寒風吹得無法站穩。
葉眠的語調哽咽,緩緩地仰起頭,似乎在逃避著什麽。
最終,他緊了緊五指,隨後收回了試圖抓住親情的手,用力擦拭著下顎的淚水。
【師尊,你是為我而哭的嗎?】
說完這句台詞的時候,葉眠笑了,他的笑聲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帶著因為悲慟而壓抑不住的顫抖。
之後,葉眠轉過身,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向前而行。
最後一刻,葉眠腳步一頓,回眸的一瞬間,他的側臉在鏡頭之中。
微揚的唇角,顫抖著雙唇,淚水洶湧而至。
【師尊,連你也要殺我!】少年歪著頭,委屈至極的笑容,帶著滿臉的不可思議。
可僅僅是一瞬間,葉眠的神情卻轉為了然,垂於身側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一幕,配合著他堅定的話語聲,就像是做了最痛苦的抉擇。
大約過了2分鍾,葉眠收拾了情緒,隨後向評審團鞠了個躬。
“各位評委,我的表演結束了。”
葉眠說完這句話時,現場還是一片寂靜。
在場的人似乎忘記了呼吸,執筆天下、視後齊玫早已忍不住擦拭起眼淚,導演白浩初的眼中因為喜悅滿是激動的神情。
而場上的另外四位演員則是帶著無比驚訝和羨慕的眼神。
即便如此,他們的眼角也有著十分明顯的濕潤。
網絡在這一刻好像延遲了一樣,足足好幾分鍾之後,彈幕才開始瘋狂滾動起來。
以至於葉眠的直播畫面卡主了。
【不分開,我們不分開,師尊和小司徒靳永永遠遠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我哭了,哭爆了有木有,葉眠的共情能力太強了啊!】
【不虧是裴影帝誇過的人,太有天賦了,嗚嗚嗚嗚,好好哭。】
【好什麽啊,又哭又笑的,少年司徒靳又不是瘋子,哭戲就哭戲,這都演不好還共情呢,我看是瘋了。】
【樓上有一句話沒說錯,確實是瘋批了啊,我沒記錯的話原著接下來的情節就是少年司徒靳跳入葬魂壑自焚了。】
【我覺得葉眠演的超級好啊,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哭戲了,要知道哭中帶笑是最考驗演技的!】
【我看視後都哭了,就連原作者都哭了,完了完了,這一下,其他幾個演員豈不是亞歷山大啊。】
【還好還好,我們然然有兩次機會!】
這個時候,評審團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白浩初看著葉眠,笑著問道:“你剛才說,你答應了一個人,所以,你一定會試鏡成功對嗎?”
葉眠點了點頭,在他臉上流露出的,是絕對自信的笑容。
“我可以問一下,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白浩初的神情帶著一絲好奇,他剛才沒反應過來,此刻卻發現,葉眠所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陸行知。
葉眠沒有猶豫,他的聲音已然恢復如初。
清脆悅耳的語調通過耳麥傳入了陸行知的耳中。
“他對我很重要,我願意為他踏上娛樂圈頂峰。”
葉眠的一字一句落在陸行知耳中,寬慰了他此刻難忍的病痛。
細微地呢喃,只是叫著少年的名字。
“葉眠。”陸行知依靠著牆壁,他的心還沉浸在葉眠剛才的表演中。
短短不過1分鍾的表演,卻讓他有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受。
葉眠竟然給了他這樣與眾不同的體驗,就像是在舞台上的人是他本人一樣。
白浩初看著葉眠毫不猶豫說出這句話,心中也是感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