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警方的手銬扣住了姚佩蘭的手腕時,葉眠又一次開口了。
他的眼神冷如寒冰,看得姚佩蘭的心莫名顫抖起來。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懷疑,你們根本不是我的父母吧。”葉眠說著,唇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葉眠一句“早就知道”,讓姚佩蘭震驚地瞪大雙眼。
“在很早以前王嬸誇我聰明,還沒上學就會寫字背詩,在張嬸誇我音樂天賦好,手指一看就是彈過琴的手。”
葉眠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將屬於原身的藏在心底的話逐一述說出來。
“你們自以為,我失去記憶了,就可以哄騙我,隱瞞我的身份,讓我成為你們這對假夫妻的兒子,為你們賣命。”
“可惜,你們卻不知道,就算我沒有記憶,刻在骨血裡的氣質,良好的家教,也是你們這樣的人培養不出來的。”
葉眠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展現在姚佩蘭的眼前。
“你一定沒有見過這些吧?”葉眠到這一刻笑出了聲,他的笑聲帶著濃濃地鄙夷,“你怎麽會知道呢,我不過就是你們想留下的賺錢工具。”
看葉眠再一次展現證據,娛記們的長·槍·短·炮立刻對準了他的手機畫面。
手機內一段段都是曾經屬於原身的成長經歷。
畫面雖然不是很清晰,應該是十年前用手機拍攝下來的。
那都是一些原身比賽、獲獎時的視頻錄像。
葉眠從原身的記憶中了解到,原身從上學的第一天,就被學校老師發現受過非常好的學前教育,在一般孩子還沉浸在幼兒園的氛圍難以適應學校生活時,原身早早地開始靜下心學習。
他的教養,天賦出類拔萃,讓許多老師對於這個孩子也是用了更多的心思。
原身最早的班主任老師更自己掏錢帶原身學習古琴,老師的父親甚至親自教原身書法,而原身非常爭氣多次獲得縣裡的少年兒童各項比賽的大獎。
進了初中之後,姚佩蘭就不願意提供原身在縣裡住宿學校的費用,學校因為這一點免了原身的各項雜費,更向姚佩蘭提出原身天賦異稟,輟學太可惜了。
可姚佩蘭看原身已經十多歲了,長得越來越出色,早已把腦筋動到原身的色相可以換取金錢這一點上。
這也是原身最為悲慘的幾年,因為不願意出賣自己而多次被虐打。
葉眠播放的這些視頻,就是之前他去取來的另一部分證明原身和姚佩蘭沒有任何關系的證據。
【我現在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你們發現沒,葉眠小時候比賽時彈琴和他做替身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太美了。】
【葉眠的學習成績竟然那麽好,拿過那麽多獎狀啊!人渣竟然還不準他上學,太過分了!】
【我賭一根茄子,葉眠絕對是出身在豪門世家的,否則怎麽可能小小年紀就那麽自律。還被老師看出音樂天分,難怪他能替某位新晉小生彈琴呢!】
【我懷疑,葉眠不是學過武術,而是被硬生生打出來的自保能力。】
【嗚嗚嗚,樓上一說,我覺得葉眠更是小可憐了。那麽可愛的小天使怎麽有人下得了手打他?】
【小可憐人設石錘,金主也跑不了吧,要不然就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把事情揭露到這種地步?】
【有些人怎麽就是死咬著葉眠不放呢,HYB發作了嗎?】
【到現在,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葉眠的臉絕對是純天然沒有作假的!】
此時的姚佩蘭已經無話可說了。
她真的沒想到,小小的孩子竟然那麽能忍,忍了足足十幾年,他這是一直在等,等翅膀硬了,等一個將他們徹底扳倒的機會。
看姚佩蘭放棄反抗了,葉眠卻再一次開口了:“知道我為什麽從來就不反抗也不出逃,無論你們怎麽打我,我都是默默承受嗎?”
葉眠微微俯下身,身高的威壓,讓姚佩蘭的身體開始顫抖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隻到自己臀部的孩子已然長得如此高大了。
“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打死我,你們還想要我成為你們的搖錢樹,反而如果我逃了,也許現在早就死了。所以,我等的就是今天,我等著把你們曾經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還。”
說完,葉眠轉過身,再也不去看姚佩蘭和葉澤。
直至姚佩蘭被警方帶走時,他才又說了一句:“對了,葉相傑也別想出獄了,你們這對假夫妻是時候在牢裡相見了。”
一場鬧劇在姚佩蘭母子被警方帶走時畫下句號。
王毓芬還在葉眠身邊,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之情。
葉眠看著這個被生活和時間摧殘了十幾年的女人,即便到了這一刻,她的雙眼之中依舊充滿了希望。
如果每一個女性都有這種覺悟,或許他們早已脫離了不幸的人生。
“葉眠,替我謝謝那位先生,我知道,是他背後為我們做了很多,那些姐妹們才能找回自己的人生。”
王毓芬說的是陸行知。
葉眠很清楚,如果沒有陸行知,這一次事情不會那麽順利。
耽誤了那麽長時間,看著夕陽西下的景象,他現在隻想快點回到陸行知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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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來臨,月色朦朦朧朧透過微揚的窗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