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們賭一局。”
“怎麽賭?”
陸行知想了想,接著才緩緩地說道:“就賭,葉眠的直播間人數會是五個人之中最高的,他的得票數同樣會是最高。”
高項伯聽陸行知這樣說,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你也真敢說啊!”
陸行知不以為意,反而問了一句:“那,你敢賭嗎?”
“我還真……”高項伯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我贏了,這一次,你要聽我安排,好好養病。”
陸行知猜到了高項伯的賭約。
所以沉默了片刻。
就在高項伯以為,陸行知不會給自己答案時,他卻開口了。
“為了他,就算你輸了,這一次,我也聽你的。”
陸行知的話讓高項伯有些吃驚,剛才葉眠在電話裡說了什麽?
竟然讓陸行知的改變那麽巨大。
難道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想到自己的勸誡從來都起不到作用,高項伯的內心實在是有點氣餒。
“你知不知道,你對他真的與眾不同。”高項伯歎了一口氣,視線看向了車外,“我和你十幾年交情了,卻抵不過他幾十天的相識。”
高項伯的話讓陸行知微微一愣。
繼而,他又聽見高項伯的聲音,似乎還在輕聲抱怨著。
“要說你對他沒意思,真的是沒幾個人會相信。”
高項伯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叨叨絮絮的聲音極低,不仔細聽普通人很難察覺。
可陸行知有著常人沒有的聽覺,他還是一字不差的聽見了,甚至,聽得很清晰。
“喜歡就喜歡,不說出來,還真不太像你。”高項伯說到這裡,又歎了一口氣,“到時候葉眠簽了約,正式進入這個圈子,接觸的人多了,我恐怕你就沒機會了。”
“你說什麽!”
陸行知略帶怒意的聲音,在高項伯耳邊炸開了。
讓原本半躺著的高助理頓時跳了起來。
“啊,什麽?”
“什麽我沒機會了?”陸行知的聲音帶著一種森森地寒意。
就像是凜冬之際,暴風雪來臨前夕的寒風。
刺的高項伯渾身一哆嗦。
“我……我,我說什麽了嗎?”高項伯心虛地垂下眼眸。
就想問問,內心八卦的時候,被正主聽見了,該怎麽解決?
陸行知笑出了聲,只是這種冷笑讓高項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到不知道,你還有說夢話的習慣。”
那一刻高項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我說什麽,不就是說你喜歡他又不敢表白,你在擔心什麽?怕葉眠不接受你嗎?”
高項伯這樣一說,陸行知心中又多了一個包袱。
他看不見這一點,不會成為自己的負累,然而,葉眠又是怎麽看待他。
如果葉眠真是葉家的孩子,葉家又怎麽會接受像他這樣的殘障人士。葉眠從小離開了家,他的家人一定不希望將葉眠托付給一個連自理都有障礙的盲人。
高項伯看陸行知的神情又有了變化,就像是多雲的天氣忽然就轉陰了。
“行知,你不會是還沒確定自己的心意吧?”高項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既然都說破了,陸行知也沒有像昨天趕他下車。那作為多年好友,高項伯認為,他還是有必要助攻一下。
被高項伯點出了關鍵,陸行知的雙唇抿緊了。
那一刻,高項伯流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
恰好,這個時候,《摘仙》劇組為演員準備的酒店也到了。
陸行知的車停在停車場內,高項伯先下了車,隨後又來到陸行知身邊。
“你怎麽樣。”
耳畔是高項伯關切的語調,陸行知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今天,他可能需要高項伯為他導盲以及掩飾。
“你說,我對他與眾不同,這麽明顯嗎?”
高項伯毫無意外地點了點頭,還仔細做了一番分析:“葉眠雖然天賦異稟,又有老白的親自推薦。但,這十幾年來,你也不是沒遇到過像他這樣出色的後輩。”
“遠的不說了,就近兩年來,先有卓楓後有阮修然,他們哪一個都沒有得到你這樣特別的關注。”
高項伯的話讓陸行知陷入了沉思。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那天在劇組撞見葉眠的第一時間,少年特殊的味道就吸引了他嗎?
“更何況,行知……”高項伯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葉眠的演技究竟如何,你還沒有親自鑒定過,只是老白的話,你已經為他破例多次了。”
“破例多次”這四個字,讓陸行知怔住了。
原來,他在沒有了解葉眠真正的實力時,已經對這個少年傾盡一切了。
甚至為了他不顧自己的身體。
為了他熬夜修改劇本。
為了他對一些陌生的村民動手。
這就是,高項伯所說的,葉眠在他心中早就有了與眾不同的地位。
*****
大約在十點多時,葉眠收到了陸行知派人送來的鑒定報告。
不出意外,原身和姚佩蘭確實沒有血緣關系。
陳繼也看到了這份報告,這就讓他看葉眠的眼神經不住流露出同情。
要說起來,陳繼不過就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孩子。而且,他是長子,底下還有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