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眠明白了邱簡寧的心意,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曾經的陸行知真的沒有NG過!
雖然,葉眠早就有了猜測,可答案依舊讓他驚訝。
因為,即使是影帝葉眠,早年也有過NG的情況。
想不到陸行知不過拍了兩部戲,竟然從來沒有NG過。
果然是超級天才。
很快,牧之恆和文政一的戲份進入了開拍前的倒數。
這就不僅僅是葉眠一個人激動。
全劇組在場的人員,因為可以親眼目睹陸行知的演技而紛紛圍了過來。
就連邱簡寧都有些激動,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十五年了,我從來沒想過,有機會可以拍他……”說完這句話,邱簡寧按住了雙眼,大約半分鍾後,他也收斂了情緒。
那一聲“Action”喊出的時候,葉眠知道,邱簡寧也是感慨萬千的。
因為,陸行知太不容易了。
*****
整個福利院內一片祥和,時而會聽見孩子們的笑聲、歌聲、朗讀聲。
牧川身在院中一處葡萄藤架底下。
他身前是一張竹編的長桌,上面還有著一些孩子們的玩具。
他倚在藤椅之上,偶爾會傳來陣陣低咳聲。
突然,緩慢的腳步聲傳入了牧川的耳中,令他的眉峰微微一蹙,繼而坐直了身軀。
熟悉的背影變得有些消瘦了。
文政一在看到牧川偏過頭時的那一瞬間,眼瞳一縮。
另一組鏡頭給到了沈清規,是特寫。
葉眠在監視器內,清晰地看到文政一抿緊了唇。
他察覺到了。
察覺到了牧川的異常。
同時,從沈清規的視角所拍攝的到的畫面,讓葉眠的心揪緊了。
此時的牧川,渾身緊繃。
他的手看得出很不安,五指有些不自然的緊扣。
而沈清規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牧川的右手上。
在牧川所坐的藤椅上,有著明顯的紅白相間的色彩,他的手正緊緊地扣住了這紅白相間的手杖。
不足30秒的鏡頭,沒有台詞。
卻讓現場所有的演職人員看得目不轉睛。
停頓的腳步再一次動了,隨著文政一的逐步靠近,原本渾身緊繃的牧川仿佛不再緊張了,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
“小文,是你嗎?”牧川說這句話時,站了起來。
他的手中緊握著的是盲人手杖。
他漆黑的眼眸毫無光澤,在對上文政一的那一刻,眾人清晰的看到文政一倒吸了一口氣的表情。
那是,震撼的表情。
震撼到文政一的雙眼,在瞬間濕潤了。
“怎麽……會這樣。”文政一伸出手,握住了牧川的手臂,“是不是因為變成這樣了,才丟下他……”
文政一哽咽的語調,讓葉眠緊緊地抿著唇。
這一刻,他又感受到牧之恆的裂心之痛。
這種痛是被拋棄時的委屈,與不可置信的痛苦日積月累起來的。
牧川的神情已經平靜了,他並沒有回答文政一的問題。
反而問了一句:“他……闖禍了嗎?”
問完,又是一陣急促又劇烈的咳嗽,咳的牧川連背脊都傴僂了起來。
“牧川老師!”文政一立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牧川。
可他關心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牧川打斷了。
“他闖什麽禍了……”牧川以手帕掩著嘴唇,才說了幾個字,就喘息了起來。
沒想到,牧川的話引來了文政一的不滿。
他握住牧川手臂的手,用足了力量,可即使這樣,他都沒有松手。
鏡頭之中的沈清規,他的神情極為複雜。
有心疼、有不忍。
有不滿、也有無法理解。
直至他看見牧川轉過頭,“看”向他的那一瞬間。
那些複雜的情緒卻化為了委屈。
“在你心中,他只會闖禍嗎……”文政一雙眼眸含著眼淚,問出這一句話時,葉眠仿佛在他身上看見了牧之恆的影子。
“他……”牧川突然不說話了。
陸行知的表現讓葉眠頓時握緊了雙手。
他本來的皮膚就是那種象牙色,讓人有點分不清究竟是病痛折磨的緣故,還是他的膚色原本就是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文政一卻裂開了嘴。
那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緊接著,他緩緩地松開了手,直視著牧川。
“你猜錯了,他是最值得人敬佩的人,他始終都記得你教他的每一句話,即使浪蕩在社會上,可他依舊有著自己的底線。”
文政一的話說到這裡。
葉眠在監視器內明顯看到,陸行知的額間竟然滲出汗來。
這讓他一時間有些分不出,究竟是天氣太熱,還是陸行知太入戲了。
這個時候,陸行知的身軀卻開始顫抖起來。
漸漸地他似乎站不穩了。
而文政一卻說道:“牧川老師想不到吧,他成了英雄,為了揭開真正的幕後黑手,他被那些人活活折磨死了。”
文政一的台詞說完,葉眠的神色就變得極為緊張。
劇組其他的演職人員,他們的情緒也越來越亢奮了。
因為無論是陸行知,還是沈清規,他們都演的太好了。
最關鍵的高潮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