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玫的眼神也是激動不已:“我真的是太期待了,之前那場戲,還是這孩子帶我入的戲,你們不知道,和他對戲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一旁的裴藺也感歎道:“不虧是聞禮老師精心培養的人。”
回想起之前看白導監視器內回放的畫面,葉眠的確讓人驚歎。
“也許,除了葉眠,沒有人能實現他的理想,葉眠的天賦真的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他媲美的。”
裴藺的話讓白浩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當初見到葉眠時,他就有這種感覺。
只不過,現在不是十多年前的信息時代初期了。
現在的網絡太過發達,就連他自己七十歲的母親都已經學會通過網絡了解這個世界,甚至通過網絡追劇和追星。
白浩初很清楚,如果沒有陸行知為葉眠保駕護航,這個優秀的苗子很有可能就被無情的輿論摧折了。
很快,少年司徒靳被囚禁的戲份開拍了。
由於聖女霍芸的閉關,向來就覬覦神夢島權勢的大長老就對霍芸這個愛徒動手了。
原本少年司徒靳的身份神夢島內部可以說並沒有人知曉,可魔道中人卻早有人洞悉了。
司徒靳的親生父親魔族之皇,也就是當年以魔氣摧襲導致和霍芸並肩齊名的瓊華散仙無故受孕的始作俑者。
他既然培育了這樣一個仙魔同體的孩子,到時間自然是要向仙道討回的。
而神夢島大長老的野心就成為了他可以利用的棋子。
魔皇親自化出副體,趁霍芸閉關滲入神夢島實行他的計劃。
得知這件事的聞人蘇,他作為霍芸的至交好友立刻就趕到神夢島。
卻沒想到,少年司徒靳體內被壓抑的魔性已經被激起,原本的仙道驕子早已沒了純透清靈的仙氣,有的只是血汙混合著陣陣四溢的魔氣。
看著眼前被神夢島至寶天殊縛住了四肢,又以戮魂催魔釘釘入身體七處大穴的少年,聞人蘇心頭驟然一寒。
少年司徒靳那一身首席弟子的服侍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受創的穴位處還在不斷冒血,鮮血因為被魔氣侵蝕而逐漸從鮮紅變得晦暗直至泛著黝黑的光澤。
他的發髻早已散開,凌亂的發絲擋住了他大半的容顏。
依稀只能見到他蒼白的額頭爬滿了血色蛛網。
這一幕讓聞人蘇眼瞳一縮,監視器內所呈現的就是他心疼的眼神。
然而,聞人蘇並沒有立刻上前,他隱在袍袖中的手攥緊了拳頭。
只不過,表面上,他的神情卻還是溫潤如玉,帶著些許疏離感。
“大長老,你帶我來此,就不怕我對聖女言明?”卓楓側過頭,注視著身側的神夢島大長老,“戮魂催魔釘,我沒記錯的話,此乃仙道禁物,你好大的膽子!”
隨著卓楓清冷的語調逐漸透出一股戾氣,監視器中的葉眠也在此刻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眸在這一刻,看向了卓楓。
眼中的男子身姿如青竹一般挺拔,一頭華發只是以一根青絲發帶隨意地束起。
卓楓將聞人蘇骨子裡的傲氣完全表現了出來。
他的病體明明承受不了洞穴之中的陰寒之氣,以至於臉色蒼白,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可他的聲音卻依舊控制的很穩。
也就在這個時候,少年司徒靳一雙血紅的眼眸,在一片赤紅之中尋到了一絲清明的光點,那光點漸漸地近了。
攝像師的鏡頭迅速推進捕捉到葉眠的特寫。
汙血並沒有掩蓋少年司徒靳驚為天人的容貌,反而為他添上了一抹瑰麗的色彩。
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因為恐懼,少年的身軀一直在顫抖。
可白浩初他們卻看得很清晰,葉眠竟然把那種拚命控制著顫抖的感覺表現了出來,他全身的肌肉呈現出一種勢均力敵的拉扯感。
與此同時,一眾圍觀的群演和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七嘴八舌起來。
“剛才我被聞人蘇驚到了,卓楓演的也太好了吧,他才多大,竟然就有那麽好的演技,明明一身病骨卻沒有一點弱氣的感覺。”
“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葉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個‘洞穴’的溫度明明比我們這裡還要熱,他是怎麽能演出這種拚命抑製住打顫的感覺?”
“我覺得,可能葉眠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有一個名字叫做‘演戲’!”
聽到這些議論,齊玫和裴藺對視了一眼。
而白浩初也感歎了一句:“他就是為戲而生的人。”
就在大家都被葉眠的肢體語言所吸引的時候,少年司徒靳也開口了。
“聞……前輩,我……我不是魔……”葉眠咬了咬唇,血色的眼眸之中流淌而出的依舊是清透的淚水。
淚珠順著臉頰而下,與唇角溢出的黑血匯聚在下顎。
他的眼神似乎在求證著什麽,是那樣渴望,那樣希冀,那樣讓人不忍傷害。
第二句台詞緊接著從葉眠的口中說出。
“我,我不是……”
突然,葉眠仰起頭,原本一直控制著的肢體在這一刻仿佛痙攣了一樣,肌肉在一瞬間抽緊,雙眼驀然瞪大。
雙手因為攥緊了縛住他的法寶天殊,以至於指骨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仰頭的那一瞬間,爆發力極強,讓眾人經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