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衝過來,用腦袋將竹簾一頂,狗一樣蹲在那眼巴巴看著扶玉秋。
“珍寶!你……”
惡龍想打個招呼,但又想起被樂聖暴打的痛苦,連忙縮了縮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那個可怕凶殘的男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眼巴巴地看著扶玉秋。
“……我尋了你好久!”惡龍要是變成原形,肯定得搖尾巴,“你喜歡什麽模樣的山洞啊,我都建給你。”
扶玉秋:“……”
扶玉秋不想搭理他,而且經過木鏡的提醒,他總覺得任何接近他的人都想謀害他,當即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說:“起開啊。”
這聲清越的罵聲,讓惡龍都要翻白眼暈過去,滿臉都是“斯哈斯哈”想要變成原形舔他一口的亢奮。
扶玉秋:“……”
扶玉秋看出來這龍是個越罵就越激動的奇葩,知道和他說不通,便拉著木鏡起身,打算換個地方等扶玉闕。
只是一動,惡龍再次追上來。
扶玉秋當即忍無可忍,揮手凝出一條水龍,冷冷道:“別再跟著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惡龍一僵。
他是火龍,本就懼怕扶玉秋身上這凶悍的水靈力,怯怯後退幾步,但還是耷拉著腦袋,小聲提醒道:“你的水……靈力很特殊,不、不要輕易露出來。”
扶玉秋瞥他一眼,卻沒有再說重話,拉著木鏡去尋玄燭樓管事。
而他剛走,正要追上去的惡龍突然被一抹白影直直撞開。
雲收不知何時出現的,正曲著膝蓋壓著惡龍胸口,一手扣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叛龍!你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惡龍嗆出一口血,龍瞳森森盯著雲收,毫無方才那想狂舔扶玉秋的癡態。
他冷哼一聲:“叛龍?不想守龍族那破規矩就叫叛?什麽時候整個三界都是你們龍族的一言堂了?”
雲收厲聲道:“你還敢狡辯?!”
“難道不是嗎?”惡龍漠然道,“是龍族自甘墮落,為那九重天仙尊所用,你和雲歸不也是被當成棋子,送到九重天上任人驅使嗎?”
雲收掐著他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不知是力道用得太大還是其他,以至於他的手臂都在劇烈發著抖。
“這不是你將龍族聖地焚燒的借口!族主早已下令,任意龍族見你必殺之,你為何自己主動撞到我手中來?!”
“聖地?”惡龍譏笑道,“用龍族的骨血築陣,強行讓仙尊靈力一步登天的聖地嗎?”
雲收一怔,悚然道:“你說……什麽?!”
“你竟然還不知道啊?”惡龍突然哈哈大笑,“當年我若不叛,此時指不定早已化為聖地枯骨,魂飛魄散了。雲收啊雲收,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是這般天真?”
雲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渾身都在發抖。
聖地……
聖地不是龍族族主才能前往之所嗎,據說裡面有上古巨龍傳承。
為何他卻說,是龍族骨血築陣,讓仙尊靈力……一步登天?
“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龍女祝。”惡龍道,“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趁著雲收失神落魄,惡龍一腳蹬出,直直將他踹下去。
雲收反應迅速,猛地揮出一道靈力。
轟然一聲作響,兩人凶悍的靈力瞬間碰撞在一起。
整個玄燭樓都為之一震。
一牆之隔,扶玉秋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警惕起來,渾身水靈力也悄然出現在身側。
木鏡見他渾身緊繃,輕輕抱著他的手臂,小聲說:“你害怕嗎?”
扶玉秋頓時雄起,肅然道:“害怕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害怕?!”
要是在孩子面前說自己害怕,那扶玉秋的老臉還往哪裡擱?
木鏡小心翼翼看著扶玉秋的臉色,瞧出來他隱約有些緊張卻沒有戳破。
就在這時,玄燭樓管事笑容可掬地前來,道:“您要尋樓主?”
扶玉秋點點頭。
“嗯,樓主已經等候多時,我帶您過去吧。”管事側身朝旁邊一伸手,示意要為他引路。
扶玉秋隻想快點見扶玉闕,毫無防備地正要往前走。
可才跨出去一步,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
扶玉闕應該沒這麽快回玄燭樓吧,為何他要說“等候多時”?
扶玉秋鼻子輕輕一嗅,隱約從這人身上嗅到一股懸崖峭壁似的的冷寒。
不知為何,扶玉秋下意識覺得不對,往後猛退數步。
木鏡還沒察覺到問題,疑惑道:“怎麽了?”
下一瞬,耳畔傳來一聲鷹唳。
“管事”似乎察覺到扶玉秋要逃,臉像是憑空劈開一道口子似的,一隻蒼鷹破開而出,張開鋒利的利爪直直朝著扶玉秋而來。
扶玉秋反應極快,一把將木鏡推開,周身一直縈繞的靈力毫不節製地凝結而出。
水連青傳來“嘶嘶”好似腐蝕性的聲響,卻在碰到那鷹是直接從它身體中穿了過去。
——是幻影。
扶玉秋還未來得及多想,整個人的身形瞬間矮下去,周遭變得巨大而寬闊——這種感覺很熟悉,他竟然毫無察覺地被強製變回白雀原形,且四肢僵硬,自己根本無法控制。
一股妖族的濃烈氣息遍布扶玉秋全部經脈,同水連青的靈力相互碰撞,扶玉秋眼前一黑,瞬間被那股靈力攝去心神般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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