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是普通人,如果在其他安全屋,安全和生活質量都得不到保障。
但在京都不一樣,即使她犧牲了,她相信京都安全屋也會給她孩子最好的。
所以,這個名額她務必要得到。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不要臉也好。她今天就是要做個沒臉沒皮的了,說什麽,她也要耍這個賴。
“容生,阿姨的孩子才五歲。你也還是個孩子,你知道當一個孩子無依無靠的時候,會有多麽的可憐。我來的時候告訴他,京都每天都能喝到新鮮的水,這裡還能讀書,還能有正常的生活……
孩子,你可憐可憐阿姨吧,阿姨拖家帶口的,真的要留在京都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容易升到A級,比你們男的要多走多少路,多受多少苦,你真的就可憐可憐我吧……”
容生靜靜聽她說完,最後,他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可是……我看到你兒子上次打人了,你還說他打得好。”
他看見女人的面色越來越差,縮了一下脖子,更小聲了:“他過得很好了,比我以前過得好。”
他說:“陸叔叔也有孩子的。”
陸叔叔,是另外一個神賜者,跟容生關系不錯。
容生說完,就躲到了這位陸叔叔身後。
不管女人的臉色有多差,罵得話有多難聽,他就躲在後面不出聲。
這位陸大叔倒是坦然,面對女人的罵聲,平靜的說道:“你要跟我們一隊也可以,只要你保證能贏知非就行。”
他拉著容生走到知非面前:“知非,讓我們跟你一組吧。我對你構成不了威脅,容生這小子又不佔名額。我也沒那個能力留在京都,我的安全屋還需要我。
我就是有點小要求,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兩個禮拜的相處的面子上,答應我。”
知非看他,聽他繼續說:“容生他雖然是治愈系神賜者,但自保能力很差,你跟他一組,必要的時候,在不威脅到你自己生命的時候,請保護他一下。”
知非抬了一下下巴,盯著容生眼角的淚痣,跟司景天一模一樣的位置。
連眼睛都長得差不多,倒是容貌不怎麽相似。
司景天更有攻擊性,但這個容生,面對大家都不敢正面拒絕的女人,即使害怕,最終還是拒絕了,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
他想了想,說:“如果他的確是治愈系神賜者的話,我答應你。”
陸大叔奇怪的看了容生一眼,不知道知非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沒有細想。
他觀察過知非,雖然看起來高冷,但實際上是個很善良的人。
他有一次在倒水喝的時候,發現知非看到地上有一隻小蟲子。
他原本還在走路,竟然停下裡,等那隻蟲子爬走了再繼續走路。
這樣溫柔的一個人,對蟲子都那樣善良,對人類怎麽可能殘忍呢?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
重新分組後,知非認識的幾個人,竟然都分到他的組裡面。
再加上了一個主動加入他們的中年人李達,李達技能一般,靠經驗到了A級。
在自己的安全屋還算能看,但來了京都後,他發現的確自己的實力太差了,也就不奢望留下了。
與其去其他隊伍被別人針對排斥,還不如直接表明態度,至少大家可以好好合作。
反正這一隊默認是知非能夠留下的。
這個李教官倒是沒管太多他們的分組,畢竟這些人都是蘇南白教出來的。
一般神賜者會對自己的教官比較信任,現在蘇南白出事,他也不明白這些人的態度。
他也就是沒有後台,所以才會在這個字風口浪尖被派過來接盤。
對於一群摸不準態度的人,他一個不想參與黨爭的人,還是少發表意見的好。
反正結業之後,大家也就沒關系了。
等到他們分配好,李教官才說明天早上,依舊九點,就可以進副本了。
副本是比較隨機的,都是一些封存的比較久的B級副本。
他們A級神賜者來應對,即使難度高一點,變化多一點,應該也是綽綽有余。
回房間的路上,戴向文主動跟楚臨宇搭話:“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硬氣,以前小看了你。”
楚臨宇哼了一聲,倒是對他的表揚很是受用,下巴都高高仰起。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戴向文八卦道:“你之前不是最討厭蘇南白?一直說他裝模作樣,說他虛有其表,現在怎麽他出事了你反倒態度顛了個個兒?”
“我是不喜歡他,但我要是想打敗他,我就會光明正大的打敗他。假如要我使陰招,即使我真的打敗他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快樂的!”
楚臨宇語氣驕傲,這是他的底線、他的自尊、他的所有一切。
戴向文頗為感慨的來了一句:“複雜的人類啊。”
知非目光掃向他,戴向文似乎有所察覺,轉過來問知非:“你說是不是,要我說,不管怎麽贏,反正贏了才是結局。”
知非沒接話,倒是楚臨宇冷哼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他還氣鼓鼓的走了。
戴向文撓了撓頭皮,無語的說:“他怎麽這麽容易生氣?”
知非還是沒有說話,戴向文茫然的眼神,讓知非覺得他剛剛一瞬間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