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衣扎頭髮的手一頓。
“這是什麽?”他疑惑地偏頭,用手按了按那個紅印。
“啊……”系統說,“現在天氣熱,被蚊子咬兩口也正常嘛。”
蚊子力氣有這麽大嗎。
林簡衣雖沒經歷過戀愛,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仔細看自己嘴唇似乎也破了一點,想起昨晚的經歷,他沉下眼眸:“是昨天那個男的?”
系統沉默了一會:“……是,是吧。”
林簡衣聽出了系統語氣裡的心虛,心裡以為真是那個人弄得,眉心染上幾分煩躁,第一次有種想要罵髒話的衝動。
“那人呢?”
系統更沉默了,半天才乾巴巴地吐出一句:“死了。”
林簡衣滿心的煩躁一下愣住,微微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跟系統又確認了一遍:“死了?”
系統嗯了一聲,有點結巴地說:“就您昨晚回家後,他酗酒喝的暈暈乎乎,自己一腳踩空,從高處墜落摔死了。”
空氣一時有點安靜,林簡衣心裡覺得巧合的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具體不對勁在哪。
系統:“不過那人經常在酒吧撿屍,禍害了不少女孩子,這次也是活該,嗯,活該!”
林簡衣閉了下眼,消化了一會又睜開,剛睡醒就聽見這樣一個消息心情確實美妙不起來,他揉揉眉心:“算了,先不想這事了。”
等他從洗漱間出去時,剛好開門響起,段忱回來了。
“老師醒了。”段忱手裡還拎著午飯,見他已經起來,溫聲道,“剛好,來吃午飯。”
林簡衣想起昨晚自己被男人帶走這事被他撞了個正著,心裡還覺得有些尷尬,抱起雙臂,別過眼嗯了一聲。
午飯是段忱從附近一家酒店打包的,四菜一湯,味道鮮美,偏甜偏鹹,都很符合林簡衣的口味。
林簡衣吃了幾口,中間偷偷瞥了下對面段忱平靜的臉色,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昨天……”
段忱一口口吃著菜,臉色平常,像是知道林簡衣心裡在想什麽,平靜地說:“昨天我進去的時候那個人還沒有對老師做什麽,老師放心,我什麽也沒看到。”
心思一下被戳破,林簡衣有點不自然地捏捏自己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哦好。”
餐桌上又安靜了一會,段忱吃完飯,放下碗筷,忽然抬起頭看過來,聲音輕輕地問:“我可以問一下老師昨晚為什麽要去酒吧嗎?”
林簡衣嘴裡正咬著筷子,聞言有些犯難。
要說去偶遇女主感覺有點變態,去應那個小少爺的邀請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最終他低下頭,咕噥一句:“沒什麽。”
段忱看著他,幾秒後才開口:“這樣。”
吃完飯後林簡衣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暈,想著恐怕是那個藥的後遺症,心裡輕微嘖了一聲。
“我還要回房間睡一會,下午沒事就別叫我了。”他站起來,揉了下太陽穴。
“好,”段忱將打包盒都收拾好,眼神像是不經意掃過林簡衣側頸上的紅印,舌尖輕舔了下嘴唇,然後垂下眼眸說,“我下樓去扔垃圾。”
段忱將家裡的垃圾都收拾好後,一起拎著下樓。
樓下站著安德魯,原本恣意囂張的小少爺見段忱出來,下意識畏懼的退後了幾步,神情瑟瑟地說:“別,別打我了。”
他原來白皙可愛的臉蛋現在青一塊腫一塊,一看就是被人揍狠了,吸著鼻子,囂張不再,倒是可憐兮兮的。
段忱視線冷漠的從他身上掃了一眼,將垃圾丟進垃圾桶。
隨著垃圾噗通進桶的聲音,安德魯身體又抖了一下。
“昨晚你也準備給老師下藥對嗎?”
段忱靠在牆上,點了一根煙,白色煙圈模糊了他黑沉的冷眸,安德魯卻感覺男生視線冷厲的幾乎可以將他割開。
他抖的更厲害了。
昨天晚上他見林簡衣一直沒回來就準備自己先回去,沒想到剛走出酒吧就被人猛地拉走,拽進了附近狹窄偏僻的小巷裡。
男生上來就卸了他手,聲音狠戾的像一頭被覬覦了寶物的惡狼:“是你叫林簡衣出來的?”
安德魯痛得眼淚直飛,他本來還叫了保鏢,結果沒想到自己四個保鏢也全被他撂倒,最後自己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
“我沒成功,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安德魯抱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哥,哥哥……”
段忱冷漠地看著他。
安德魯膽子大了一點,湊上去:“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昨晚巷子光線太暗,直到後來段忱放過他,走到亮光處安德魯才看清他的長相。
和他那個同父異母,自小失蹤的哥哥簡直一模一樣。
他不敢耽擱,立馬連夜去做了檢測,才終於確定段忱確實是他那個哥哥。
見段忱沒說話,安德魯膽子又大了點,“哥,”他叫起來毫無負擔,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開口,“爸爸找了你很久,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段忱看他一眼,安德魯心裡燃起希望。
“不。”段忱掐滅煙,他雙手插著兜,冷淡開口,“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們出現。”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傍晚。
昏暗的光線透過窗簾投進來,林簡衣打了個哈欠,又在枕頭上蹭了蹭,才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