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隨之也被加深。
江斂伸手扣住紀眠竹的後腦,將人按向自己,那些即將要流瀉出來的輕吟與唔音,也被盡數堵了回去,只剩下一些若有若無的水聲,讓人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果然,沒過一會兒,門外的人就輕輕嘟噥了一句,很快離開了。
周圍再度安靜下來。
紀眠竹不禁心頭一松。
心頭的這點輕松一閃而逝,他便再次陷入江斂強勢的氣息裡,如同一隻隨浪飄擺的船。
一吻過後,紀眠竹小腿發軟,身體重心全在江斂那邊,他試了幾次都沒能直起身板,不由無奈地任由江斂抱著。江斂指尖在紀眠竹後腰間摩挲了下,隨後扣住肩膀幫助他站穩。
站穩的那一刻,江斂收獲了紀眠竹一個眼刀,可卻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反而更想讓人去欺負他。
江斂伸手撫了撫紀眠竹的眼尾。
經過黏糊糊又甜膩膩的一吻,縱使紀眠竹再想裝生氣裝冷淡,在目前這種曖昧四溢的氛圍裡也是徹底裝不下去了,況且他的身體他清楚,已然動了點情。
於是紀眠竹磨了磨牙,手上狠狠掐了一把江斂的胳膊,卻還是出了聲。
“好好解釋,從頭到尾解釋清楚。”
“我只聽一次。”
江斂見此,心頭泛起驚喜,籠罩在心頭的層層黑雲也被對方這句話擊潰。他有些顫抖的手指抹過紀眠竹唇邊殘存的一點水澤,眸光滾燙發亮,緊緊攫取住懷中令他心動的臉龐。
“有點長,耐心一點。”
紀眠竹聞言,淡淡哼了一聲,似是同意了。
江斂喉結滾了滾,不敢怠慢,捋了下思路便認真敘述起來。
“我是江家的私生子,母親在酒店打工時期被那個男人看上,從而有了我,這點你是知道的。自出生以來的童年時期,我就沒見過那個血緣關系上的父親,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我母親身子不太好,那時全靠鄰裡周伯接濟著,日子才能勉強過下去。”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紀眠竹,似乎把自己的傷疤血淋淋的揭開也沒什麽大不了,隻想換得對方的注視。紀眠竹聞言,原本掐著江斂胳膊的手松了松,變為不自覺地搭在對方的臂彎處,像是輕柔依偎過去一般。
江斂見此眸子裡劃過一絲慶幸,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收起,他繼續道:
“這種生活隻持續到我十歲。母親身子終究是越來越差,長久積聚下來,已經到了即使有錢也治不好的地步了,所幸最終離開的時候,她不是太痛苦。”他說著說著,眼底泛起一點懷念,紀眠竹也沒有出聲,安安靜靜的聽著,甚至還輕輕拍了下江斂,像是無聲的安慰。
江斂笑了笑,撫了撫紀眠竹的後腦,斂起了那一絲柔和懷念,眸光再度波瀾不驚。
“後來我就被接到了江家,名義上是江家二少,實際上只是個私生子的存在,那個男人表面上說著要補償我,實際上卻放任自流,任由我那個名義上的哥哥和繼母背後說著惡毒的話語,以及傭人的捧高踩低。”江斂短促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他低頭溫柔望著紀眠竹。“這些情況你應該也聽說過。”
紀眠竹聽了後不自覺點點頭,同時鳳眸裡溢出點心疼。
這和書裡所說幾乎是一模一樣,也是他最初稱呼江斂為小可憐的直接原因。哪怕是現在,有時他都會對江斂心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種狀況持續數年,後來我遇到了舅舅,也就是李長朔,那時我知曉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也就是Y國很有名的李家的外孫。我的母親是李家的三小姐,幼時出國時不幸走丟,杳無蹤跡,即便外祖父找尋幾年,也沒有一點線索,因為那時我母親是被人販子哄騙走的。不過現在,那人販子已經受到了法律製裁,再無行騙可能了。”
“李家想直接帶走我,但被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想讓江家那些人就此安逸下去,在我的堅持下,小舅舅選擇幫扶我,我趁機培養自己的勢力,也就是現在的淬星,慢慢韜光養晦。”
江斂一字一句的緩緩陳述著,聲音漠然的不像是在說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實際情況也確實是這樣,不過有那麽一點不同的是,那是他自己主動找上去的,因為他知道那個地方能遇到來再次找尋自己妹妹下落的李家二少,於是後來的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
江斂黑眸裡閃過一道詭異的暗芒。
至於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這還要感謝在江家的某天突然出現在他夢裡的某本書。
從那天起,他知道了自己身上以往發生的種種不過是既定的劇情,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提線木偶,乖乖受劇情驅使著,按部就班地發生一切。
可在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有些東西就暗暗的變了。
他怎麽會允許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來操控自己的人生。
江斂抿出個笑,帶著些嗜血的味道。
然而不過片刻他便收斂起來,垂眸望向紀眠竹,再度補充著。
“再後來我就遇到了你。那時我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於是就將計就計留在了紀宅。”他笑了笑,聲音聽起來輕松了不少“倒果真讓我發現了什麽,如果沒留下來,或許就發現不了紀總的可愛之處了。”
江斂說著說著,又湊過去在紀眠竹唇角親了親,眸底的愛意滾沸,將那些肮髒的東西盡數掩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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