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奎摸著自己的胳膊道。
唐肆給自己倒了杯水,本想也給說的口乾舌燥的宋瓷倒點,卻找不到合適的容器,最後隻得給他切了點水果。
“哈哈,別急,下午我就去取那套你上次定製的東西。”張奎看到唐肆找不到水杯後凝滯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麽東西?”抱著牙簽咬蜜瓜的宋瓷好奇的問了句。
“秘密!”張奎站起身,一溜煙兒的跑進了浴室。
宋瓷再次醒來的時候,又已經是一窗斜陽的傍晚。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唐肆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本畫報樣的雜志。
“出大事了!”宋瓷剛坐起身,張奎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怎麽了?”枕頭上的宋瓷和唐肆都有些不明所以。
“我剛才去給宋瓷取餐具的時候又遇到上次說自己曾經幫忙搬屍體的那個夥計了。”張奎把手上那堆精巧漂亮的迷你金器放下,氣喘籲籲的道,“據他說,當時天塔裡確實有位余博士,而且身邊經常帶著個十幾個歲的小男孩。他經常聽余博士管那個孩子叫侃侃。”
宋瓷跟唐肆面面相覷,聽起來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白侃能知道余天啟的辦公室密碼,多半也是那些實驗體裡最受余博士喜歡的一個。
宋瓷把目光移向了張奎放在餐桌上的那堆金器,杯盤碗盞,全都是迷你的尺寸,是唐肆特意給他定製的?
張奎抓起桌上杯子,咕嚕嚕一口氣灌下半杯,“但是,那個人說,侃侃死了,七年前就死在那場大火裡了。他親手抬的屍。”
宋瓷&唐肆:!!!!!
白侃死了?那他們現在見到的人是誰?
第99章
“確定嗎?”唐肆眉心微折, 冷靜的追問了句。
“確定。”張奎點點頭,“我剛才特意問了好幾遍細節。那人說,當年搬出來的那些屍體, 全都葬在東北角的林墓裡。我答應給他十個金幣, 跟他約了半個小時後帶我們去看看, 就趕緊回來叫你們。”
“事不宜遲, 你去叫袁曲和沈兵他們, 我們在樓會和。”唐肆站起身道。
宋瓷被唐肆拎到浴室洗漱完畢再坐電梯趕到樓,恰好與張奎他們前後腳到達。
在東邊那個半月型的人工湖泊和北面的居住區之間,有片起伏不定的山丘, 是天塔附近居民共用的墓葬地。
根據當地的風俗,居民們把過世的親人埋進墓地之後, 就會在上面種棵杉樹, 然後,將寫著親人姓名的紅色布條掛在樹枝上,以樹為碑。
他們認為, 這樣的話, 親人的靈魂就能以樹為梯,重新返回天上。
由於布條容易褪色和損毀,居民們每次來墳地祭拜的時候,再掛根新的布條上去。家境殷實的人家也會將布條換成木牌或金屬牌。
時間長, 整個山丘也就變成了鬱鬱蔥蔥的林區, 樹上懸掛的布條和牌子也蔚然成景, 自成特色。當地人則習慣性的把這片墓地成為林墓。
為了不讓金鋪夥計起疑,張奎自稱是白侃的舅舅,買了很多祭拜用的紅布條帶在身邊。眾人跟著那個金鋪的夥計繞著半月湖走了大半圈,終於看到那片傳說中的林墓。
因為種植時間的不同和山丘地勢的原因, 那些樹木高低起伏,錯落不,卻多了份別樣蓬勃的感覺。
再走近些,就能看到枝椏間的布條和各種材質的牌子。
望著那些層層疊疊掛滿紅布條的樹木,張奎不禁嘖嘖稱奇,“我上次見到樹上掛這麽多紅布條的時候,好像還是在什麽景區的月老祠裡。”
“你別說,我好像也見過類似的掛許願牌的樹。”袁曲看著另外兩棵掛滿木牌的杉樹道。
“我們這裡也有人掛願牌。”帶路的那個金鋪夥計笑了笑,露出口白牙,“拜祭家裡先人的時候,可以在牌子或者布條背面寫上自己的心願,求先人保佑,很靈噠。”
“那先人豈不是太累了,都死了還睡不踏實,還要996的看著大家子人。說好的‘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當長眠’呢?”張奎小聲的嘟囔道。
唐肆口袋裡的宋瓷擺弄著手裡的金質小水壺,無語的揚了揚眉,不明白張奎到底憤憤不平個什麽勁兒。畢竟他這個天要睡十二個小時以上的懶人都沒自我代入不是?
他手裡的金質小水壺就是張奎剛才取回來的那批迷你金器之,花紋流暢,器形端正漂亮,手藝堪稱精湛。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這批金器都是以首飾的名義打造的,兩個水杯,盤子,各自是對耳環,這個小水壺,則是個項鏈墜子。
出門前唐肆隨手把鏈子截短了,留下截扣上後,正好可以給宋瓷斜挎在身上,金質水壺襯著宋瓷瓷白的小臉,看起來精致又漂亮。對宋瓷來說,除了重了點,基本沒有別的毛病。
天色擦黑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了林墓。
幽深的樹林裡,光線越發昏暗,又時隔多年,那個金鋪夥計也有些記不清具體位置了,繞了兩次彎路,才帶著他們找到了那片當年埋葬屍體的墓地。
周圍已經片漆黑,眾人打開準備好的手電筒,立刻照亮了四周。
燈光過處,驚鳥棄林,晚風拂動參差怒張的枝椏,各種牌子嘩嘩作響,頓時讓這片林墓染上絲陰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