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您還不忘監督我的儀容儀表。宋瓷無奈的扭頭看了看,應該是孫樂屍體流出的那些粘液沾到的,“不小心沾上的。”
夏天無伸手去抓唐肆的手腕,想用他的手環跟宋瓷通話,卻抓了個空。
抽回手的唐肆對站在身後的另一個乘警道,“你的手環借他。”
夏天無:………………
“宋瓷,那具喪屍的屍體還在嗎?”幾秒之後,夏天無才有機會開口。
宋瓷回過頭看了看,孫樂的屍體已經被密室刷掉了,地上只剩下一攤黑綠色的痕跡,“不在了。不過,我剛才初步看過那具屍體,沒有發現類似咬傷的傷口。只有腳踝處有塊奇怪的黑斑,像是淤痕。”
“淤痕?”
“對,細長條的,形狀很像柳葉,就在襪子上邊一點的地方。”
夏天無深吸口氣,“除了你,你們當中還有人碰過那個變異的喪屍嗎?”
宋瓷敏銳的感覺到了夏天無語氣裡的慎重,“當時那具屍體壓在我身上,有四個乘客幫我一起移開的。”
夏天無推了下自己的金邊眼鏡,沉默了兩秒才再度開口,“宋瓷,你聽我說,先組織大家在車廂裡分散就座,記得避開喪屍原來的座位和可能接觸過的區域。同時,每個人身邊都要盡可能的留出足夠的間隔空間。我們這邊商量下應急方案。”
眾人就圍在連通門邊,宋瓷手環裡傳出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夏天無說分散就座的問題,眾人也意識到了潛在的傳染風險,立刻驚弓之鳥樣的分散開來。
“稍安勿躁,大家不用太害怕,我們這次本來就是出差去參加關於喪屍病毒的研討會的,也帶了我們醫院研發的新型感染檢測劑,待會兒就會為大家做檢測。”夏天無怕他們情緒波動太大,又安撫道。
裡面的乘客這才略微放心,乖乖的按照每人隔三排的方式,各自找個角落坐了。只有那對情侶還堅持要坐在一起,宋瓷隻得隨他們去了。
這時候,另外兩個醫生跟列車長等人也帶著箱子趕到了6號車廂。夏天無飛快的把自己剛才得到的信息跟那兩人交流了下。
他們這次去開會,總共帶了十二支試劑樣品和四支疫苗樣品,但現在事出緊急,只能調用。
檢測試劑需要二十四小時的觀察期,接觸過喪屍的人在脖頸上塗抹試劑後,只要二十四小時內身上的試劑依舊是藍色熒光狀態,就可以確定未被感染,如果試劑變紅,就證明被感染了。
最後,他們跟列車長議定的方案是,放棄可能已經成為傳染源頭的7號車廂,空出隔間較多的6號車廂做隔離監測區,然後視二十四小時後的觀測結果再做下步打算。
同時,除了已經隔離的人群,還要篩查其它車組人員,凡是之前直接接觸過孫樂或長時間跟他在待在同一空間的人,都有潛在風險,也要列進隔離檢測名單。
最後,利用車上現有的藥劑,盡可能的對所有車廂進行全面消毒處理。
為了避免更多人被傳染,宋瓷聽完他們的計劃後自告奮勇的提出由自己執行丟棄7號車廂的操作,“把人分流到6號後,我負責把7號車廂開下軌道,然後再回來。”
夏天無點點頭,這的確是風險最小的操作方式。
準備就緒之後,其它人就忙不迭的退出了6號車廂。
周圍頓時空蕩了許多。夏天無推了推眼鏡,看來感染的風險果然威力很大,還沒開始,就都嚇跑了。
他正要穿上防護服,有隻胖胖的手攔住了他。
“你在傳染方面的臨床經驗少,還是我留下比較好。”說話的是個微胖的醫生,宋瓷從白銀鎮救出的另外兩個白大褂之一。
“可是……太危險了。”夏天無有些猶豫。這個時候,誰留下,誰就要承擔更大的感染風險。他願意出頭也是因為現在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幾個人之一就是宋瓷。
但說到底,他確實不如這位之前就是醫生的同伴合適。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還是我來。”中年醫生不容拒絕的搶過夏天無手裡的頭盔,“這是我身為醫生的責任。”
夏天無不禁有些動容。在白銀鎮被抓的時候,他曾經為這些同伴的膽小和驚慌感到失望,覺得匹配到的同伴太不靠譜。但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在面對專業領域的時候,恐怕沒人比他們更靠譜。
“放心,我會陪著他。”穿好防護服的唐肆重新返回6號車廂。車上並沒有專業醫療防護服,他們只能調用防沙暴的那套衣服。
比起專業的醫療用服,即使不套電磁靴,這套衣服依舊過於笨重。為了節省那位醫生的體力,唐肆是直接把他拎到6號和7號車廂的接節處的。
他們這邊打開門,著手給中分頭做基本檢測的時候,宋瓷也在那邊開始了待會脫離車廂的準備工作。
唐肆一心兩用,一邊有條不紊的幫那位醫生做病人記錄,一邊盯著7號車廂裡的動靜。以便隨時製止可能出現的喪屍。
檢測和使用試劑的方式都比眾人想象的繁瑣,再加上笨重的防護服阻礙了醫生的動作,將近半個小時之後,7號車廂才完全空了出來。
宋瓷順利的將7號車廂開下鐵軌,卻在回6號車廂的問題上犯了難,連通門距離地面的高度接近一米,沒有車站平台,他根本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