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祁山的人,在剛才見到向遠的時候,眼神就有一點不對勁兒,向守也說不上來是什麽,但是總歸還是有些心慌。
向遠長成這樣,要是招惹到什麽神經病也不一定。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比如柳芸,比如陳啟嘉,比如自己。
向守十分有自知之明,在向遠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神經病。
向守抵了抵後槽牙,瞥了一眼旁邊的向遠,不說話了。
山下停著兩輛車,旁邊還有兩個穿著黑衣的保鏢,向遠眼神微微一變,但是在祁山看過來的時候又恢復如常。
看來祁山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或許更加不一般。
看出了向遠的遲疑,祁山解釋道,“因為我經常會出國工作,果果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安全第一。”
向遠點頭,表示理解。
三人上了車,裡面設有兒童座椅,所以果果一個人也能好好地坐好。
向遠坐在後座,微微有些出神。
現在只要一提到保鏢,他總忍不住想起另外的某個人。
雖然那個人一直都在騙自己。
車子朝著市區裡駛去,果果在旁邊很高興,一直都在說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小孩兒毫不猶豫的表達了自己對向遠的喜愛之情。
小孩兒不覺得害羞,向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一次出差,本來打算過幾天回來就把果果一起接過去,結果果出了這種事,這一次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或許事情會變得很糟糕。”
祁山說道,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後面青年。
不是錯覺,眉眼之間的神態,確實很像那個人。
“我只是碰巧,而且果果很乖。”向遠笑了笑,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幾人到了市區後,車子直接停在了一家餐館前。
果果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朝著祁山伸出了手。
幾人走了進去。
外表看上去還很普通的餐館,裡面卻別有洞天,看上去十分雅致安靜,安靜的鋼琴曲讓人忍不住心安。
“這裡我很喜歡,味道也很好。”祁山說道,輕車熟路的在專人的帶領下上了樓。
向遠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周邊的裝飾,向守卻還是一副慵懶的模樣,目光一直放在了前面的祁山身上。
幾人進了房間,這裡很安靜,祁山伸手,“請坐。”
向遠和向守落座,祁山抱著果果坐下。
一旁擺著一個平板,是專門用來點菜的,祁山笑了笑,“這裡的東西都很不錯,你們可以試試。”
向遠搖了搖頭,“我第一次來,祁先生你來點菜吧。”
祁山也沒有強求,拿起了平板,開始點菜。
“對了,你們有什麽忌口嗎?”祁山問道。
向遠搖了搖頭。
向守靠在椅背上,絲毫不客氣的開口了,“不吃香菜,不吃蔥蒜,不吃太甜的,不吃醋,不吃芹菜,不吃花椒,不吃花生,不喜歡吃胡蘿卜,但是炒牛肉的話可以,還有……”
向遠:……
這是個大爺吧!
向遠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腦袋上,黑著臉,“哪來這麽多不吃的,誰告訴你要挑食的!”
向守像是被打蒙了,頓了頓,然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你管我。”
果果在一旁脆生生的開口了,“挑食不好!”
向守冷哼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和小孩兒計較。
祁山看著兩人,忍不住笑了笑,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身上的氣質已經沉澱了下來,處處透露出穩重的氣息。
“你們兄弟兩個感情很好。”祁山笑道。
向遠一愣,然後滿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向守,“您想錯了,我們這是感情不好。”
向守嗤笑一聲,“是,畢竟當年某個人隻追在女人屁股後面。”
向遠:……
那不是他!
向遠瞪了一眼向守,“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祁山已經點完了菜,將平板放在旁邊,眼中有些感慨,似乎是懷念些什麽,“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總是這樣的,吵吵鬧鬧,但是感情很好。”
向遠搖頭,“我們也不能算是一起長大,我到了八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一個弟弟。”
向守看了一眼向遠,像是想到了什麽,挪開了視線。
“那八歲之前……?”祁山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年我是和奶奶一起住的。”向遠說道。
祁山頓了頓,語氣中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低落,“原來是這樣。”
向遠看到了祁山這樣的神情,摳了摳自己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麽,從看見這個人的第一面,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但是又說不上來,因為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號人物。
“怎麽了?”
祁山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或許是我們家裡運氣不好吧,當年我也有一個弟弟,但是後來他失蹤了。”
向遠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旁的向守卻突然皺了皺眉,朝著祁山看了過去,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祁山注意到了向守的視線,看了過來,向守迅速的避開了他的眼神。
“嗯……”向遠頓了頓,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