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淵斂下異樣心思,心甘情願服侍小少爺。
泡完溫泉出來,江初言和鬱淵回到別墅。
晚上就是江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江初言必須去參加家族宴會。
第一次見原主的家人,說不緊張是假的。如果露出馬腳,可能會被原主的家人送到精神病院,遭受電擊治療。想想都太可怕了。
江初言緊張得不行,決定把鬱淵帶上。
只要鬱淵在他身邊,他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宴會上。
江初言坐不住,無聊得到處閑逛。
遠處走過來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記憶告訴他這個人是原主的二哥,名叫江辭越。
看到江辭越的臉,江初言愣了很久。江辭越竟然和他原本世界的大哥長得一模一樣。
江初言心底浮現出濃濃的好感,唇角揚起笑容,熱情打招呼:“二哥好!”
“你今天吃錯藥了?”江辭越冷冷地晲了他一眼,眼神不像在看親弟弟,而像是在看仇人。
看到江辭越冷漠的神情,江初言呆愣了一瞬,心臟驀然被刺痛,忽然意識到江辭越不是大哥。
大哥永遠不會對他露出這種厭惡的表情。
既然不是大哥,那就沒什麽好在乎的。
少爺脾氣上頭,江初言懶得再裝乖,直接懟回去,“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吃錯藥。我只知道,你肯定是沒吃藥就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
江辭越臉色陰沉,嫌惡道:“江初言,你好自為之。”
撂下這句話,江辭越徑直走向旁邊的酒桌。
紀澤:“今天你弟竟然也來參加宴會了。你怎麽都不和他說句話啊。”
“我和他沒什麽好聊的。”
江辭越神色厭惡至極,“江初言被家裡人驕縱地無法無天,成天就知道鬼混,不知進取的廢物東西。他沒救了。”
這些辱罵即便是外人聽著都覺得刺耳,紀澤委婉勸道:“他畢竟是你親弟弟,這話說得有點過分吧。”
江辭越晲了江初言一眼,冷笑道:“別把我和江初言扯上關系,我可沒有那樣的廢物弟弟。”
旁邊,江初言已經快要氣炸了。
“你不是說我脾氣惡劣不知進取麽。”
江初言譏誚地翹起唇角,笑吟吟道:“好啊,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脾氣惡劣。”
他拿起酒杯,直接將滿杯紅酒潑到江辭越身上。
猝不及防被兜頭潑了一身紅酒,江辭越神色驚愕至極,似乎是不敢相信大庭廣眾之下,江初言敢做出這種事情。
紅酒順著發蠟流淌過製作精美的西裝,江辭越斯文俊秀的形象被破壞的一乾二淨,顯得十分狼狽。
周圍人發出一聲驚呼,有人捂嘴笑出聲。在空曠的大廳內,接連不斷的低笑聲顯得嘲諷十足。
怒火竄上頭皮,江辭越額角青筋暴起,臉上溫文爾雅的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他臉色鐵青,攥緊拳頭作勢要揍人。
江初言吩咐保鏢攔住暴怒的江辭越,火上澆油道:“你急了你急了。狗急了跳牆,二哥急了原來也會咬人。”
眾人紛紛感歎,別的不說,小少爺這張嘴可真夠損的。
江辭越氣得眼前發黑,咬牙切齒道:“江初言,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江初言躲在保鏢身後,撇嘴道:“你當我是傻子麽,我才不出去呢。”
“你們兄弟倆在吵什麽?”
說話的人是江家的現任家主。老人頭髮花白,身子骨看著還很硬朗,舉手投足間能看到年輕時的風采。
“小初來了啊,快過來讓爺爺看看。”
江初言走到老人面前,委屈巴巴囁嚅道:“爺爺,二哥欺負我,說我脾氣驕縱惡劣,還罵我是個不知進取的廢物東西。”
江初言小臉蒼白,眼睫輕輕顫了顫,脆弱地惹人心疼,“爺爺,我真的是廢物嗎?”
老人摸了摸孫子的腦袋瓜,慈愛道:“小初是爺爺的寶貝,怎麽會是廢物。辭越,不許這麽說你弟弟。你弟弟年紀還小,你要多擔待著點。聽明白了嗎?”
江辭越臉色青紫,“是,爺爺。”
“爺爺千萬別怪二哥,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太沒用了。”
江初言眼圈通紅,可憐兮兮道:“二哥,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惹你生氣。”
老人厲聲呵斥道:“江辭越,還不快給你弟弟道歉。”
江辭越面容扭曲,明顯暴怒到了極點,卻礙於情面不得不壓抑著怒火。
“初言,對不起,二哥剛才說的話有些過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初言臉色蒼白,“我脾氣驕縱惡劣,性格又不知進取,還是個廢物點心,怎麽敢和二哥慪氣。二哥抬舉我了。”
聽出話裡的嘲諷,江辭越面色鐵青,不得不舉起酒杯,“初言,喝了這杯酒,可以原諒二哥剛才的無心之言嗎?”
江初言眸光很冷,“我酒精過敏。”
聞聲,江辭越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眾人指責的聲音傳來。
“這人怎麽連自己親弟弟酒精過敏都不知道。真是親兄弟麽?”
江初言臉色白得嚇人,“爺爺,我心情有點不好,先走了。”
江初言隨便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趴在桌子上發呆。
酒精過敏的借口是他隨口編的,沒想到江辭越竟然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