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點了點頭,“不排除病情加重的可能性,看來接下來應該考慮電擊治療。”
醫生的語氣仿佛在說,收拾收拾準備後事吧。
江初言驚恐萬分,“電擊???”
原主最喜歡往死裡折磨鬱淵,根本不可能主動關心鬱淵。
他剛才似乎不小心崩!人!設!了!
管家隨口提起,“王家的小少爺醒來後忽然性情大變,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電擊了三十多次也不見好,造孽呀。王家打算做開顱手術,就是把頭顱挖開,把腦子取出來……”
“少爺,您想說什麽來著。”
江初言嗓音發顫:“沒、沒什麽。”
江初言內心是崩潰的。
看來千萬不能崩人設!
崩人設會被送去精神病院電擊!!
到底怎麽才能不崩人設啊???
他回想了一下,發現原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神經病,最喜歡折磨虐待別人。
原主愛鬱淵,但他的愛是去瘋狂折磨鬱淵。鬱淵越痛苦,他越快樂。
原主打著愛意的旗號,親手毀掉了鬱淵。
yue,江初言被這種“愛”惡心到了。
所以,他只要扮演一個陰暗扭曲的神經病就好了!
“現在把鬱淵玩死了,以後我玩什麽。”
江初言桃花眼冷冷一瞥,端得是盛氣凌人的模樣,“管家,玩你嗎?”
看到小少爺驕縱蠻橫的模樣,管家反倒松了口氣,少爺終於恢復正常了。
“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我都願意獻予您。”
“特別申明,我絕對不是喜歡您的錢,只是喜歡被金錢侮辱的那種感覺。”
江初言:“……”
他懶得再理管家,扭頭去看鬱淵。
鬱淵衣服沾滿了血,臉上也都是血。
站在那裡,像個血人。
江初言暈血暈得更厲害了,頭暈了幾十秒才緩過來。
再不進行治療,會出事的。
作為三觀正常的普通人,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江初言走到鬱淵面前,捏緊指節壓下心底的恐懼感。
少年桃花眼泛紅,嗓音發顫,軟綿綿地像在撒嬌,“老公,你這個笨蛋。你渾身都是血,髒了我的眼。”
他暈得厲害,不敢看血,只能注視著鬱淵的眼睛。
鬱淵眸色深黑幽邃,格外刺人,仿佛能吞噬一切,純黑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要從他身體活生生剜下血肉。
“那我把血抹到少爺身上?”
寒意從腳底竄上脊椎,江初言小腿發軟,哆嗦了兩下,快要嚇哭了。
江初言珀色瞳孔盈滿水霧,咬著下唇瑟瑟發抖,“老公,不……不要……”
“不要什麽?”鬱淵唇色慘白,沾了猩紅鮮血,唇角勾起一個詭譎怪誕的笑容。
他抬起沾血的指尖,將指尖的血跡抹到少年漂亮的臉蛋。
少年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睫被淚珠沾濕,惹人憐惜。
淺紅血跡沾染在少年眼尾,眼尾氤氳開水霧,仿佛被碾.碎的桃花.瓣,穠麗的汁水淌出來。
鬱淵心裡暴虐的破壞欲翻湧,想把少年徹底弄碎。
“老公……”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布滿水色,像一隻驚恐的兔子,僵直身體絲毫不敢動,任由鬱淵將血肆意抹到他臉上。
這時候,保鏢衝過來拉開鬱淵,“鬱淵,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保鏢當即要揮拳揍人,“你死定了!”
江初言急忙道:“住手!”
男主渾身是血,再被揍一頓會出人命的。
現在要趕緊送男主去治療。
江初言皺起眉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神經病,“鬱淵是我看中的玩具。”
“血太髒。我不想在玩具身上看到血。”
“你們記得把我的玩具完好無損地送回來,如果誰把我的玩具弄髒了……”剩下的話沒有直接說出來,卻令人不寒而栗。
江初言神色偏執陰冷,活脫脫一個神經病反派。
傭人想到這位小少爺折磨人的手段,紛紛打了個寒顫。
管家擦了下額角的冷汗,恭敬道:“是。你們快把那個渾身是血的家夥帶走!別礙少爺的眼。”
傭人拖著後背鮮血淋漓的鬱淵去包扎傷口。
看到男主那個煞神離開,江初言面上依舊冷峻,心裡終於松了口氣,手心滲出綿密的汗珠,小腿忍不住發抖。
在小說中,原主是被鬱淵抽幹了血,變成乾屍,死狀極為淒慘。
江初言覺得他的下場會比原主更慘。
男主剛才看他的眼神,完全是想把他千刀萬剮。
抱大腿這條路,看來根本行不通。
晚上。
管家:“少爺,晚飯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請您用餐。”
看著餐桌上精美的晚餐,江初言蔫噠噠的提不起精神。
半年後就是他的死期,這可能是他吃的最後第182碗晚飯。
越想越悲傷,江初言悲傷地怒乾三大碗。
薯條可樂炸雞漢堡披薩大豬肘子都吃光了。
江初言捂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到床上開始沉思。
現在已知條件是,他穿成了男主的惡毒老婆,結局幾乎是必死無疑。
可以去抱男主的大腿嗎?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