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淵漆黑眼眸含著惡劣笑意,松開懷裡的少年,調笑道:“那你看吧。”
江初言無所謂地掀開襯衫衣領,腦袋往右側偏了些,露出白皙如玉的天鵝頸。
雪白側頸上沾染著淺紅色的痕跡,仿佛點綴的草莓,引人曖.昧遐想。
“那些蚊子太討厭了,專挑肉嫩的地方咬。”
江初言水潤唇角微微嘟起,氣成了河豚,小嘴叭叭吐槽道:“不止脖頸上有蚊子包,我的腰上,後背上還有好多地方都有。我好氣啊!”
白落瑤見多了這種痕跡,一眼就認出來這些痕跡根本不是蚊子包,而是吻.痕。
這些吻.痕,只有可能是鬱淵留下的。
白落瑤心思恍惚了一瞬,抬起眼眸看向鬱淵。
鬱淵眉眼冷戾,懶洋洋地晲著他,漆黑眸色含著無盡嘲諷。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白落瑤怒火攻心。他心中鬱氣凝結,開始咳嗽個不停。
白落瑤右手用力拍打著胸口,咳嗽聲越來越重,幾乎要把肺從肚子裡咳出來。
忽然,白落瑤唇角沁出鮮紅血跡。
看到鮮紅血液,江初言嚇了一跳,急忙說:“白落瑤,我送你去醫院吧。”
“阿初,謝謝你。”
白落瑤臉色比紙都要白,楚楚惹人憐惜。
江初言連忙給學校的校醫院打了電話,慌亂地叫醫生過來救人。
過了大概三分鍾,學校校醫院的醫生很快過來。醫生們用專業的擔架將白落瑤抬起來,馬不停蹄地送往校醫院。
江初言一時之間聯系不到白落瑤的家屬,覺得就這麽丟下病人不太人道,於是拉著鬱淵也往校醫院走過去。
來到校醫院。
醫生采取了救治措施,並且給白落瑤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病房門外。
醫生拿著診斷書,皺眉問:“你們是他的家屬嗎?”
江初言搖頭,“不是,我們是他的同學。”
醫生扶了下眼鏡框,面色沉重地說:“患者的身體狀況非常差勁。再加上嚴重的貧血,幾乎快要把身體給掏空了。我們已經給病人采取一定的治療措施,暫時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但是經檢測,我們發現患者的血液是極度稀少的P2k型血型。目前血庫中這種血液極度稀缺,庫存很少。你們要盡快做好準備。”
意思就是,白落瑤現在需要大量的P2k型血液。
江初言心臟往下沉,手掌心沁出冷汗。
原著中的劇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江初言偷偷瞄了一眼鬱淵,心中忐忑不安。
鬱淵會像原著中那樣對他嗎?將他鎖在房子裡,用輸血管插滿在他的全身,他身上的血液會順著血管流向血袋,將冰冷的血袋逐漸裝滿。鬱淵不會一次性抽完,而是慢慢地折.磨他,把他當成人形血袋。每隔五天抽一次,直到他變成乾癟的乾屍。
眼前仿佛浮現出那副場景。
腐敗黑暗的地下室,他躺在手術台上,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他渾身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血窟窿正在往外滲血,已經結痂的血疤變成醜陋的紫黑色,瘦成了皮包骨頭。臭蟲在啃咬他的皮膚,老鼠在角落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機器發出嗡嗡的嗡鳴聲。
冰冷的手術刀割開他的身體,溫熱血液從傷口淌落。身體疼得要死,偏偏他無法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只能忍受無窮無盡的煎熬折磨。
江初言心臟仿若墜入窒息的深海,冰冷的海水倒灌進來,凍得他骨髓都在發抖。
“少爺,你怎麽了?”
鬱淵熟悉至極的眉眼忽然在他眼前變得陌生,褪下外面溫潤紳士的外皮,露出內裡的尖銳獠牙。
江初言條件反射地推開鬱淵,意識到這樣有點反應過度。他桃花眼眼尾沁出水霧,臉蛋蒼白脆弱,嗓音乾澀道:“我、我沒事。”
“我先下去散散心,你先忙吧。你別跟過來。”
江初言推開門,急忙轉身離開。
那些恐怖的場景在眼前輪番播放,江初言視野蒙上淺淡血色,鼻尖隱約傳來惡心的血腥味。
冷風吹在臉上,江初言打了個寒顫後猝然驚醒,發現手心已經被黏膩的冷汗浸濕。
他坐在路邊的涼亭,舒緩著腦海內紊亂的思緒。
比起原著劇情,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
就他親眼所見,鬱淵似乎沒有原著裡那樣喜歡白落瑤,鬱淵對白落瑤的態度完全稱得上冷淡,像是在對待陌生人。
這一世,鬱淵會再傷害他嗎?
江初言心臟怦怦跳,緊張地捏緊指節。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加快跑路的進度。
他無法承擔任何風險,不想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
至於白落瑤的病,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血源的話,他會以匿名的身份去捐獻血液。他不想傷害別人,希望別人也不要傷害他。
死過一次後,江初言最大的願望就是平安健康地活著。
想到跑路的事情,江初言用手機給管家發了條短信。
江初言:【國外的房子看的怎麽樣了?有預選方案了嗎?】
管家很快回復道:【目前已經找到五處符合您要求的臨海別墅。第一個是威尼斯小島,著名的旅遊度假城市。房子別墅外面是碧藍色的湖泊,可以去衝浪或者游泳或者劃船,第二個是布拉格……第三個是愛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