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的話,懲罰會加重呢。”
江初言笑靨如花,紅潤的唇一張一合。
在鬱淵眼裡,仿若陰險的毒蛇嘶嘶吐露蛇芯子。
鬱淵攥緊拳頭,神色厭惡冰寒,“什麽懲罰?”
是將他鎖到禁閉室?
還是用鞭子抽他?
亦或是給他注射.精神類藥物?
這次他必定不會讓江初言如願。
江初言伸出指尖,本來想捏住鬱淵的下頜。沒想到鬱淵神色厭惡地避開了他的指尖。
“懲罰麽。”
江初言嗓音帶著調笑,透著股渾不正經。
忽而,江初言俯身貼近,距離近得有點曖.昧。
他附到鬱淵耳畔吐出熱氣。
“今晚陪我睡覺。”
聞言,鬱淵神色怔忪。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
江初言繼續加大砝碼,“並且你要抱著我睡覺。”
氣氛陷入沉默的死寂。
良久後,
鬱淵緩緩開口,嗓音乾澀道:“少爺,我想剝小龍蝦。”
江初言忍不住想笑。
此刻,男主低著頭看不清臉上具體的表情,但江初言能想象到,一定是屈辱至極的。
“嗯,真乖。快剝吧。”
鬱淵拿起餐盤裡深紅色的小龍蝦,開始剝殼。
江初言的視線忍不住被鬱淵的手吸引。
鬱淵指骨修長勁瘦,好看的可以直接去當手模。
剝蝦的動作一絲不苟,深紅色外殼退下,龍蝦肉.露出來,剝好的龍蝦放進餐盤。
鬱淵嗓音有些啞,“少爺,剝好了。”
江初言用牙簽扎住,挑起來試著嘗了嘗。
小龍蝦味道鮮美,肉質很嫩,微辣中帶一點甜。
牙齒咬住蝦肉,汁液濺入口腔。
吃了五六個龍蝦,江初言靨足地眯起眼睛,舒服地隨口感歎道:“老公……你剝得好棒……”
啪!
鬱淵手裡的龍蝦忽然掉在餐桌上,油脂沾到桌面。
他抽了張餐紙,擦乾淨桌面的油脂汙漬,“抱歉。”
江初言驚訝挑眉。
男主對“老公”這兩個字的反映這麽大,看來是真的很厭惡“老公”這兩個字。那他在對男主虐身虐心的時候,順便叫老公,可能會起到雙重折磨的效果。
天呐,他可真聰明。
“我還要吃小龍蝦。老公快幫我剝一下。”
少年音色清亮軟甜,像剛摘下的新鮮草莓,甜意沁入靈魂。
吃東西的時候,臉頰一鼓一鼓的,動作慢吞吞的有點可愛。
江初言眨著水光瀲灩的桃花眼,長睫微彎,“老公。”
鬱淵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叫過。
一時間摸不清江初言是想做什麽。
是……是在向他撒嬌麽?
前世的仇人竟然在向他撒嬌,鬱淵眼眸中透露出迷茫。
這肯定是江初言的陰謀,江初言是想通過撒嬌來蒙蔽他的心智,擾亂他的心緒。
這種把戲他見多了,絕對不會上當。
“老公。”江初言輕柔的嗓音再次傳來。
鬱淵心亂了一拍,條件反射回復道:“嗯,怎麽了?”
江初言軟著嗓音嘟囔:“你發什麽呆呢,快點剝龍蝦。”
“好的。”鬱淵嗓音乾澀,不敢直視江初言。
鬱淵指尖動作靈活,很快剝好了龍蝦,整整齊齊地放到江初言面前。
看到這麽多剝好的小龍蝦,江初言眼睛瞬間亮了,誇讚道:“老公真棒!”
聽到這句誇讚,鬱淵喉結微微滑動,心裡亂成一團。
他唇線緊繃,臉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僵硬,“謝謝少爺。”
看到男主僵硬的臉色,江初言心想男主可能是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了。
嘖,真可憐。
男主極度恐同,被一個男生叫“老公”可想而知會是什麽反應。
大廳牆壁上懸掛著一部大電視,電視正在播放一部同性戀電影。
電影開始便是一對男性戀人正在接吻。
哇,好刺激。
江初言本人是紙性戀,尊重任何性別的愛情。
不過鬱淵看到這種接吻的場面,能接受的了麽。
江初言用余光往旁邊的位置瞟了一眼。
鬱淵臉色明顯比剛才白了幾個度,眉峰緊緊蹙起,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你怎麽了?”江初言問。
鬱淵緩慢開口,嗓音有點啞,“我有點惡心。少爺可以換一部電影嗎?”
看在男主替他剝了那麽多龍蝦的份上,換一部電影倒也沒什麽,反正他也不看電影。
“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鬱淵漆黑眼底變得晦澀。
終於要開始折磨他了麽。
鬱淵勾起唇角,溫潤如玉地笑道:“好啊,我答應少爺。”
江初言皺眉嘟囔道:“唔……水果……”
鬱淵正在想水果要怎麽折磨人,就聽江初言繼續說,“小龍蝦吃多了有些膩,剛好吃水果解解膩。吃什麽水果呢,吃草莓吧。”
看到鬱淵愣神,江初言十分耐心地給他的耳背老公重新說了一遍。
“老公,我想吃草莓。”
鬱淵終於回過神。
他越來越看不懂江初言了。這個花瓶的心機比他印象中要深,演技也比他印象中要好,竟然能偽裝得如此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