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的兩雙眼睛是標準的桃花眼,內勾外翹,不笑的時候宛如清凌凌的湖水,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甜到人心坎裡。
聽到鬱淵的誇讚,江初言白皙耳垂微紅,傲嬌地哼了一聲,“哼,算你有眼光。”
管家忽然說:“少爺,家主忽然通知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需要參加,沒辦法陪少爺了。”
“沒事,那我們直接掉頭回家吧。”
江初言心裡有些遺憾,他本來還想臨走前去見爺爺一面,看來見不上了。
汽車調頭往回開,他們重新回到家裡。
一回到別墅。
江初言開始偷偷收拾明天跑路需要帶的東西。比如他的所有證件,新的信用卡,新的手機,還有大量的現金等等。
江初言在愛丁堡看中了一條毛色純黑的小奶狗,已經吩咐中介把那隻可愛的狗狗買下來了。現在只要坐飛機抵達愛丁堡,就能看到那隻可愛的小黑炭。
他從來沒有去過愛丁堡,想想還很期待呢。
唯一遺憾的是,唉,沒辦法和鬱淵一起去。
書房內。
管家垂下頭,恭敬地說:“臨時接到通知,少爺在愛丁堡買了套別墅。詳細地址我發到了您的手機上。”
鬱淵高大的身形陷落在皮質椅,面容深邃俊朗,蒼白指節有規律地敲擊著玻璃面板,他只是坐在那裡,就有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少爺吩咐你買的房子麽。”
管家猶豫了一秒,嗓音艱澀地開口說:“少爺並沒有通知我,而是找了一家外面的房產中介公司。恰好那家公司是鬱家的下轄產業,我們的人匯報上來,我才知道少爺要出國的消息。”
鬱淵按開打火機,詭譎的火焰在空氣中翻騰,眸色幽深地問:“少爺為什麽要瞞著我。”
“他想做什麽?”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只不過鬱淵不願意面對。
管家看了眼男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委婉地說:“少爺可能想暫時離開您一段時間。”
聽到這句話,鬱淵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隨手將書桌上的花瓶掃落。
花瓶在地板變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粉末濺的到處都是。
有幾塊碎片直接劃破了鬱淵的顴骨皮膚,鮮血順著皮膚淌下來。
鬱淵瞳孔赤紅,眉眼間透露出癡狂,攥緊拳頭喃喃道:“少爺不可能拋下我。”
“江初言答應過我,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管家臉色青白,抖著嗓音提醒道:“先生,您的傷口……”
鬱淵仿佛感覺不到疼,枯坐在皮質椅,任由鮮血往下淌。
深紅色血液淌落至唇角,唇齒嘗到鹹腥的滋味,撕裂的痛感從顴骨處傳來。
鬱淵臉色猩紅詭譎,指尖自.虐般按壓著傷口,指尖霎時變得鮮血淋漓。
昏暗書房內,窗簾死死拉著,透露著癲狂詭譎的氛圍。
鬱淵舔掉指尖血跡,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他勾起猩紅的唇角,露出溫柔繾綣的笑容,“管家,你下去吧。”
看到這幅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景象,管家面色慘白,轉身跌跌撞撞逃開。
漆黑的書房內。
鬱淵如同插上發條的機器人,機械地開始用紙巾擦拭掉臉上血跡,換掉染了血的衣服,恢復成乾淨正常的模樣。
少爺不喜歡肮髒的血液,少爺看到血液會不開心,他不能讓少爺不開心。
他要以最好的姿態去見少爺。
少爺是高懸在天邊皎潔清冷的圓月,不容許任何東西玷.汙。
“咚咚咚。”
房門敲了三下,每次停頓間隙都完全相同。
江初言抬起眼眸,喊道:“請進。”
“少爺,喝完牛奶再睡吧。”鬱淵右手端著一杯熱牛奶,眉眼溫柔繾綣,似乎在注視著不聽話的情.人。
看著那杯牛奶,江初言心臟往下沉。
萬一這本牛奶裡面加了料怎麽辦。
他明天就要坐飛機跑路,如果睡過頭延誤了航班,那可真的要完蛋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盈滿水霧,桃花眼泛紅,撒嬌道:“老公,我可以不喝嘛。”
空氣中一片壓抑至極的死寂。
時間仿若被按下暫停鍵,氣氛陷入粘滯的僵持。
鬱淵面無表情地默不作聲,只是那樣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身上剮一層皮,驚悚效果拉滿。
江初言心臟輕.顫,快要嚇哭了。
他實在扛不住這種壓力,嗓音輕軟地說:“老公,我改變主意了,我突然又想喝牛奶了。”
“乖。”鬱淵眼眶泛著血絲,將牛奶杯遞到他面前,唇角終於露出笑容,笑容顯得詭異怪誕。
看到鬱淵詭譎的笑容,江初言哆嗦了一下,眼淚差點掉出來。他現在仿佛走在萬米高空的鋼絲上米,走錯一步,就可能會摔得粉身碎骨。
男主這幅瀕臨崩潰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又犯病了。
想到上次鬱淵犯病以後發的瘋,江初言心臟浮現出陣陣驚懼的寒意。
嗚嗚嗚他要趕快跑路!太嚇人了!
江初言顫著手接過杯子,將熱牛奶一飲而盡。他擦了擦唇邊的奶漬,假裝乖巧道:“老公,我喝完了。”
江初言抬起眼眸,忽然看到鬱淵右眼下方有道明顯的血痕,仿佛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了。
心臟簌然揪緊,江初言心疼地問:“老公,你的臉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