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出了文華殿,蘇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那張混在文書中的糖醋會入會協議抽出來一看——
上面清晰的印著太子的簽章。
蘇沐眼睛一亮,在心中歡呼了一聲,抱著文書美滋滋的回了工部。
糖醋會,又多了一層保障。
*
自從那次火炮炸膛之後,西番人又多次請求朝見,還想要談一談自由貿易通商,以及對付顧臨淵之事。
不過,他們也清楚,希望不大。
他們只是打著談貿易的事,想將阿芙蓉帶去朝見,送給皇帝和大臣們,意圖打開阿芙蓉的銷路。
然而,皇帝根本不見,而且,他們發現,阿芙蓉在京城已經臭名遠揚。
鍾景瑛的事最近在京城流傳的沸沸揚揚,說嶺南王府的鍾景瑛在京城砸人家場子,神經有點不正常,瘋瘋癲癲的,就是用阿芙蓉用的。
蘇沐科普的那些關於阿芙蓉的危害也已經傳開。
朝野上,學子們回去跟自家長輩說起,這些學子和紈絝們不同,都是家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家族自然重視他們的說法。大家族人脈更廣,一打聽,確實成癮,只是危害還沒顯現。
又聽聞這是西番人帶來的東西,很多老奸巨猾的大臣們立刻警惕了,上奏稟明了皇帝。
莫梟暗中查訪也證實了這個說法。
自此,就連嶺南王府在朝中的那些人也不敢再上書勸皇帝見這些西番人了。
西番人這次的主要任務徹底失敗。
民間,紈絝們經營酒樓,百姓愛看熱鬧,人多嘴雜,本來是想將鍾景瑛的名聲搞臭,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阿芙蓉也臭名遠揚。
所有人都說,不要沾阿芙蓉,不然就會變成鍾景瑛。
鍾景瑛知道後差點被氣死。
嶺南王府
“啪!”鍾景瑛拂落桌上的茶盞,氣恨道:“他們懂什麽?”
溫如墨和溫如硯臉色也不好,不過看到鍾景瑛的模樣,心下稍定。
阿爾法臉色很沉,這次任務失敗,還折損了兩個人,他回去很難交代。
好在……
阿爾法看向溫如墨:“溫兄上次說的事……”
*
宮松等人本打算按照原計劃將西番人帶來的阿芙蓉放到這些家夥的房間,趁晚上燒了讓這些人自己染上,進而讓朝廷認識到阿芙蓉的危害,沒想到蘇沐只在糖醋會說了一句,便省了他們的事。
他們以為是去嶺南那次池染之告訴蘇沐的,便也沒有問蘇沐是從何處知道的這麽清楚的,畢竟,在乾朝,阿芙蓉在醫書上只是藥品。
得知朝廷徹底關上了對西番人的大門,宮松等人準備晚上按照池染之的命令將西番人、溫家兄弟和鍾景瑛都殺了。
這天剛下衙,正好溫家兄弟派人到衙門外等著蘇沐,邀請蘇沐去樓船玩。
蘇沐看著溫家派來的人,想了想,對來接他的宮松和浮光掠影道:“我想去樓船玩。”
宮松看著他期盼的目光,想著明處有他們,暗處有宮蘭帶著暗衛,可確保蘇沐安全,便答應了。
那些人要敢在船上動手,不用等到晚上,宮蘭他們自會提前將他們解決掉。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沐沐看到血腥的場景。
京城最大的湖泊瓊湖上,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一艘奢華至極的三層樓船,很多人圍在湖邊好奇的圍觀,但很快被人趕走了。
蘇沐到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周邊十分幽靜,湖上的樓船燈火通明,美輪美奐。
蘇沐下了馬車,回頭對跟上來的浮光掠影和宮松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我有一些關於母親的事,要和溫家兩兄弟好好談談。”
宮松等人很少聽蘇沐說起自己的生母,聞言看著蘇沐落寞的模樣,想到還有宮蘭等人在暗處跟著,便同意了。
蘇沐獨自向樓船走去。
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是危險的。
不然,也許他們就會變成另一個海教授。
蘇沐握了握拳,眉眼淡淡,踏上了樓船。
溫家派來的人領著蘇沐上了樓船後,就借口溫家兄弟有事晚點來,他去接兩兄弟,讓蘇沐在這裡先自己玩一會兒,便離開了。
心想,兩位少爺原本還擔心蘇沐的護衛跟著,會廢些力氣,沒想到這個蠢人自己不帶護衛上船。
船上除了蘇沐,只有一些服侍的小廝和婢女,雖然都低著頭,但蘇沐時常能感受到他們投來的不善的目光。
蘇沐若無其事的在樓船裡走來走去,像個普通的看到家鄉才有的東西的少年,歡喜的這看看,那瞧瞧,趁機將一些小木球藏進了不顯眼的地方。
就這樣,蘇沐很快轉遍了三層的樓船,回到一層,在桌邊坐了一會兒,感受了下。
那些莫梟派來監視他的氣息已經都齊了,分布在三層樓中。
蘇沐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湖光山色,問站在一旁的小廝:“表哥他們怎麽還不來?再不來我就回去了。”
但他知道,溫家兩兄弟今日不會出現的。
湖邊的山林裡,鍾景瑛隱藏在林間,看著湖上的樓船,嘴角扯開一抹惡毒的獰笑。
今晚,他要親眼看著蘇沐被拐走。
“他們有點事,晚點過來。”阿爾法帶著剩下的兩名西番人走進了樓船,看向站在窗邊的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