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宮風扮成的池染之帶著宮嬤嬤等人也過來了,眾人看到那具屍體,紛紛道:“那不是沐沐,一定不是……”
皇帝看向被放在錦盒中的龍紋玉佩,臉色十分冰冷:
“究竟是怎麽回事!”
宮松拱手回稟:“回稟陛下,昨日下衙後,溫家的溫如硯和溫如墨兩兄弟邀請駙馬到樓船遊玩,駙馬說想和溫家兩兄弟談談關於他生母的事,便讓我與浮光掠影在馬車上等。沒想到過了不久樓船忽然燃起了大火,我們趕過去卻沒找到駙馬,回到公主府也沒見駙馬的身影,這才帶著親衛在附近尋找,遇到了莫大人。於今日清晨找到了……”
宮松咬了咬牙,無法再說下去。
暗衛之事,皇帝雖默許,但太子和蕭朔也在,不能提及。
皇帝看向莫梟。
莫梟道:“臣之前查知,京城嶺南王府的鍾景瑛、溫家的溫如墨溫如硯兩兄弟和西番人勾結,已將駙馬賣給了西番人。鍾景瑛和駙馬有些私人恩怨,而駙馬的一番對阿芙蓉的評價,又讓西番人的陰謀破產。昨晚溫氏兄弟將駙馬騙上樓船,意圖讓西番人迷暈帶走。”
皇帝:“……”
太子:“……”
蕭朔冷笑。
莫梟:“臣昨晚帶人趕過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三個西番人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和鍾景瑛一樣不知去向。而駙馬則……”
皇帝震怒,命龍影衛即刻將溫家兩兄弟和嶺南王府眾人下獄,同時派人追捕阿爾法和鍾景瑛。
公主府眾人看著莫梟,想著他們原本暗中保護沐沐的時候根本什麽事沒有,但自從那次沐沐被莫梟嚇到,才疑神疑鬼設計反殺的。
仇上加仇,恨透了莫梟。
勤政殿
皇帝坐在禦案後,看著莫梟,余怒未消:“這裡沒別人,說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莫梟淡淡道:“事情的緣由正如臣在龍影衛所言。”
皇帝看了他良久,“你先下去吧。”
莫梟躬身告退。
鶴翔疑惑的看著莫梟的背影。
作為和龍影衛互相牽製的內府監監正,他當然知道雖然陛下說不用再關注糖醋會的事,但莫梟一直在派人監視蘇沐。
出於職責,他也一直將此情況匯報給陛下。
但沒想到駙馬遇害,莫梟卻沒提半句關於負責監視蘇沐的龍影衛所見到的事。
走出勤政殿的莫梟似有所感,閉了閉眼,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皇帝想到昨日還活蹦亂跳的駙馬,滿心悵然,長歎一聲,對鶴翔冷聲道:“內府監所有能出動的人全部出動,定要將那西番人和鍾景瑛給朕捉回來,千刀萬剮!”
鶴翔躬身應是。
五日後。
千裡之外。
池染之此次大獲全勝,然而一心念著留在公主府的人,顧不得慶功便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這天凌晨,剛在落腳點歇了兩個時辰,正要出發,就收到了宮蘭遣快馬送來的急報。
池染之掃了眼報信人不太對勁的表情,接過信件,展開一目十行的看完,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怔在了原地。
他又看了好幾遍,渾身開始微微發顫,信紙落地。
跟在他身旁的宮雅撿起一看,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沉默著,在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而後,他們便感受到了池染之身上迸發出來的——
狂風暴雨般的滔天怒火。
池染之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往京城飛馳而去。
眾人連忙跟上。
*
蘇沐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在一輛馬車上。
第一個感覺就是——餓。好餓。
他正處在一個一米見方的鐵盒子中。
想起來了,他的手腕被人扣住,下一刻就被用迷藥迷暈了,好在赴約之前他做好了一個防護的武器,做成戒指的樣子戴在手上,在危機來臨的千鈞一發之際啟動。
也就是這個鐵盒子,用一種特殊的隕鐵製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外面還塗了劇毒。
“終於醒了?”一道帶著笑意的男子聲音就在很近的地方響起:“餓不餓?”
餓。
蘇沐摸摸肚子,抿了抿唇。
百密一疏,他忘記準備吃的東西了。
他簡直快要餓死了。
蘇沐在鐵盒子側面輕輕碰了一下,鐵盒子開了一個一尺長兩寸寬的小窗,蘇沐透過小窗看向外面。
似乎是在一輛相當奢華的馬車中。
他的正對面,坐著一名朱紫色錦衣,玉帶金冠的年輕男子,手中正拿著一塊糕點湊近了小窗,笑眯眯的看著他。
蘇沐後退了一些,被迷暈之前沒來得及看清,此刻他終於認出了此人,蹙眉:“夏代澤?”
男子笑道:“正是在下。”
說著,夏代澤將糕點遞到了小窗邊:“吃吧。雖然我被你的毒害的吐了兩天血,但這塊糕點沒毒。”
蘇沐沉默的看了他片刻,探了探袖中滿當當的各種武器小球和解毒藥劑,想著有毒他也不怕,但再不吃東西他就真的要餓死了,便伸出手要去接。
卻在此時,橫空伸出一隻手將糕點劈手奪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冷冷道:
“餓死他不是正好?”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