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池染之,蘇沐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
“你們要打我?”蘇沐放下手,看著眾人,“為什麽?為了公主?可公主要打我也輪不到你們動手啊?”
眾人被戳中痛腳,七嘴八舌的怒斥:“什麽叫輪不到我們?打你還說什麽輪到輪不到?打你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公主吩咐!打你是因為你配不上公主!”
蘇沐一頓,抿了抿唇,緩緩抬眸看向說話聲音最大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氣焰囂張卻穿著一身粉色錦袍的男子。
蘇沐盯著他:“我配不上?那誰配的上?你們嗎?”
眾人一噎。
蘇沐緩緩道:“你們喜歡公主?那為什麽不去求娶公主?哦,因為公主名聲不好,家裡不讓,否則就打斷你們的腿,或者和你們斷絕關系。你們不敢求娶公主,又說喜歡公主,難道,是打著納公主做妾的打算?”
“你!你血口噴人!”眾紈絝好像被戳中最肮髒齷齪的隱秘一般,氣的跳腳。
蘇沐昂首,“我就敢。”
眾人:“……”
蘇沐:“我就敢求娶公主,還是直接向陛下求娶的,有本事你們去找陛下求娶公主啊。”
眾人:“……”
蘇沐:“哦,公主還幫我和所謂的家人斷絕了關系,陛下還封了我安樂侯。”
眾紈絝之前沒想到這一茬,此刻想起來,紛紛悔青了腸子。
對啊,被家裡人打斷腿斷絕關系又怎麽樣?反正他們都不是要繼承家業爵位的長子,跟公主在一起,難道還能吃虧?
這麽一想,他們看著蘇沐,眼睛都嫉妒紅了。
蘇沐打量著他們,忽的,心裡泛上一陣酸意來。
他從袖子中取出一把刀鞘上鑲滿寶石的黃金匕首來,慢條斯理的悠悠道:“認得這個嗎?”
眾紈絝:“這是……這是公主殿下隨身帶的匕首。”
竟然給了這個家夥!他們看向蘇沐的眼睛更紅了。
蘇沐:“公主給的。”
眾紈絝:“……”
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這種時候,竟然在跟他們炫耀?
他怎麽敢的啊!
蘇沐緩緩抽出匕首,寒光閃閃,鋒利無匹,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蘇沐清澈的雙眸映著匕首的寒光,竟顯得十足冷冽,盯住眼前的一眾紈絝,緩緩開口:
“美人。我的。敢搶。殺了你們。”
*
直到蘇沐收了刀巴拉開他們開門而去,眾紈絝才回過神來,一個機靈,抖落一身寒意。
互看一眼,不可思議道:“我們,竟然被那個草包嚇住了!”
“艸!”
“雖然但是,剛剛他的眼神,和通身的氣勢,真的是要殺了我們……”
“怕什麽!他就一個人,不能讓他跑了!”
說著,眾人推開房門,見蘇沐剛剛下了樓梯走到大堂,剛要喊住蘇沐,旁邊雅間的房門打開了。
眾人一回頭,看到一抹熟悉的冷豔無雙的身影。
池染之帶著宮松和浮光掠影二人出了雅間的房門,看都沒看呆若木雞的眾紈絝一眼,直接走到五樓的欄杆邊,看向樓下蘇沐離去的背影,直到蘇沐走出大門,消失不見。
池染之的唇角,悄然彎起。
*
蘇沐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撫了撫胸口,壓下了那陣酸意和怒意。
不由想到池染之。
雖然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池染之究竟為什麽要殺他,雖然為了保命不得不先逃,但是……
哼,等他製作出足以壓製池染之的武器,管他為什麽,他要先追的池染之滿街跑。
不過,現在滿街跑無家可歸的是他。
現在,他要先找到落腳點,慢慢來。
不過,他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這樣想著,他人已經到了另一家酒樓。
先吃飽肚子再說。
然而,自他進了這家酒樓,無論是掌櫃還是夥計都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看著他。
蘇沐低頭正在想事情,沒太在意,要了二樓一間雅間,點了菜,在等菜期間,將早上買的各種成藥拿出來。
這些藥都是一些蜜丸,軟軟的,橡皮泥一般,他一邊思索一邊將各種不同的蜜丸撕開再揉到一起,而後,再揉進一顆顆山楂糖丸裡面。最後,將這些摻了料的山楂糖丸放進一個小荷包中,再放到放著山楂糖丸的大荷包裡。
做完這些,菜才上全,臨走前,上菜的小二還看了他一眼。
蘇沐擦了擦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然而他剛吃到半截,門便被推開了,一名白衣中年男子身後跟著掌櫃的走了進來,垂眸打量了他片刻,忽然質問道:
“為何陷害暄兒?”
蘇沐:“???”
蘇沐放下筷子,蹙眉打量著此人,想到了剛剛進來掃了一眼的牌匾——沄鄉酒樓。
而後,開始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個酒樓的信息,了然。
沄鄉酒樓,溫家的產業。
此人應該就是溫子遊,他二舅,一個在幫假外甥殺真外甥的事業上立下了汗馬功勞的男人。
此人的行為十分不對勁,可書中似乎沒有過多的描述。
但蘇沐再不通人情也知道,沒有人會因為一個外人而對血親痛下殺手。
這種對血親後代毫不猶豫的斬盡殺絕的殘忍做法,往往只有一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