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歎息:“唉,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他拿起一塊桂花酥品嘗,明知故問:“你想殺的人是誰?”
蘇沐喝了口茶,含糊不清道:“不用你們了。名額保留,等想到再說。”
二王子頓了一下,挑了挑眉:“這樣啊,本以為這次在京城能順便完成這個承諾呢。”
蘇沐抬眸瞥了他一眼。
蘇沐幾乎什麽都寫在臉上,二王子看懂了他的眼神,勾了勾唇,調侃道:“原來我們小大夫知道雇凶殺人是犯法的啊。”
蘇沐瞪了他一眼,對“我們”這兩個字非常不滿。
二王子立刻改口:“我們會長大人。”
蘇沐:“……”
“對了,你說的日常打卡任務是什麽?”
就在這時,雅間的房門被推開了,紈絝們走了進來,對蘇沐笑道:“會長,好久不見啊~”
蘇沐看著他們,沉默片刻,忽然問:“今天的日常打卡任務做了嗎?”
紈絝們紛紛打哈哈:“這不是剛被放出來,還沒來得及嘛!”
蘇沐看了看紈絝們,又看了看兩位王子和隨從,“這四位是新入會的會員,帶他們一起去打卡吧。”
大王子&二王子:“???”
紈絝們見蘇沐不僅沒被欺負,兩位王子和各自的心腹還不知為何成了會員,也是一頭霧水。
蘇沐看到了紈絝們掛著一樣的玉佩,好奇道:“這是什麽?”
宣赫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放在蘇沐面前的桌子上,笑道:“會長還沒見過這個吧?是謝見瑜那小子找人定做的,糖醋會的玉牌。”
鴻臚寺官員看著這幫紈絝,終於確定,駙馬這個糖醋會,不過是在玩過家家。
蘇沐新奇的打開盒子,只見盒子裡躺著幾枚玉牌。玉牌是長方形的,上面刻著糖醋排骨的紋樣,以及糖醋會三個小篆,會名下還有一片空白的地方,是用來刻會員的名字的。
沒想到他以前只是隨口提過一句,謝見瑜就做出來了。
蘇沐想了想,拿出池染之給他的那把匕首,伸手從盒子裡取出四塊玉牌,現場刻了起來。
他低著頭,神情專注,雕刻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都刻完了。和寫毛筆字寫出來的狗爬一樣的字不同,他刻出的字方方正正,如同打印出來的一般,與宣赫他們由專業的雕刻師傅雕刻出來的也差不多。
蘇沐收起匕首,將玉牌分發給四人:“你們的。”
二王子一直看著蘇沐那比白玉玉牌還要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刻著字,那低著頭專注雕刻的模樣好像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紛擾一般,寧靜安然,心底某處不期然的軟了一下。
接住那白的晃眼的手遞過來的玉牌,又看了看蘇沐的手。
手中上等的羊脂白玉玉牌頓時黯然失色。
然而看到上面的會名和他的名字後,二王子嘴角抽了抽。
謝謝。
並不是很想要。
但還是掛在了腰間。
蘇沐起身走到紈絝們身邊,回眸對兩人道:“走吧,帶你們做任務去。”
這兩個不守信用的家夥過兩日就要回匈蠻了,不用白不用。
大王子&二王子:“……”
他們今日究竟是怎麽從貴客變成小弟的?
池染之看著蘇沐帶著一幫人呼啦啦的從茶樓出來,氣勢洶洶的往不遠處的溫家的雲居酒樓走去,挑了挑眉。
眾人踏進雲居酒樓,管事的見到人群中的二王子愣了一下,夥計看到蘇沐則道:“我的老天爺,這位小祖宗怎麽又來了?”
蘇沐身後站著乾國第一惡勢力,抬了抬下巴,“砸吧。”
*
兩天后,蘇沐午睡的時候被池染之抱上了馬車,睡醒時發現馬車已經到了一個防衛森嚴看上去一點活人氣都沒有的衙門前。
浮光掠影扶他下了馬車,池染之走在前面,蘇沐越發覺得他莫名其妙,想到那更莫名其妙的一箱子彈弓和那句留言,抿了抿唇,瞪了池染之的背影一眼,遠遠的墜在池染之身後,也懶得問這是什麽地方。
宮松和浮光掠影走在最後。
最終,蘇沐跟著池染之來到了一間裝飾十分簡單的房間中,衙門的人穿著一身黑色利落窄袖官服,給他們上了茶便退下去了。
蘇沐環視一圈,忽然聽到了一陣哭喊聲,而且有些耳熟。
是楚清暄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面牆壁上開了一個拳頭大的圓孔,蘇沐好奇的走過去,透過圓孔看了過去。只見楚清暄跪在地上,血人一樣,旁邊站了兩排黑衣官差,楚清暄面對著不遠處的桌案和桌案後的人不斷磕頭,一邊請求饒命一邊道:
“是匈蠻二王子,匈蠻二王子讓我去偷布防圖的!”
楚清暄此時此刻無比後悔。
前天上午,乾國與匈蠻簽訂了議和協議,使團準備今日早晨離開京城回匈蠻。
前天下午,他按照原計劃帶著管事去兵部尚書府,果然贏得了兵部尚書之子,昔日好友的同情和憐憫。
他們趁機進入府中,楚清暄找機會進入了兵部尚書的書房,成功偷到了布防圖,並順利離開了尚書府。
可是,在城外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一夜,等到天明,等到中午,也沒等到二王子派來接應他的人。
之後兵部尚書帶人忽然出現將他們擒住,管事當場服毒自盡,而他則被生擒,人贓俱獲,被帶到這裡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