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夜,真少爺膽大包天給公主下藥,這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公主一怒之下把他丟給了一群死囚,第二天一早就丟出了公主府。而本朝規定,沒有公主的召見,駙馬不得進入公主府。
真少爺狼狽不堪回到國公府,被處處針對,嘲笑。後來還和太子的表弟鬼混,被玩膩後隨手拋棄。他的白月光太子越發厭惡他,反而愈加青睞假少爺。
真少爺就這樣墮落下去,而後在假少爺設計下,流連秦樓楚館,還染上了賭癮。而後,在青樓爭風吃醋,失手殺了人,被判了死刑。安國公府最後用盡辦法將他撈了出來,但也自此斷絕了關系。
真少爺隻得到處流浪,饑寒交迫,和乞丐打架被打的半死,貧病交加,即將死去之時,假少爺和公主出現了。
公主居高臨下:“我是來剝他的皮的,你可以先動手。”
假少爺踟躕片刻,但還是動手砍去了真少爺的四肢,將人弄成人彘以報前世之仇。
之後,公主將僅剩最後一口氣的真少爺剝皮點了天燈。
而真少爺的名字,和他一模一樣——楚蘇沐。
當時海教授還開玩笑讓他背劇情準備穿書。
所以,他現在是穿書了?而且正好穿到最要命的大婚當夜?
楚蘇沐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錦被中攬著他腰的手臂緊了緊,後背貼上一堵結實的胸膛,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直奔他的臉頰而來。
想到書中楚蘇沐的結局,他連忙雙手握住這隻手,縮著肩膀恐懼道:
“不要剝我皮!不要點天燈!”
“……”
池染之驟然睜開雙眸,目光如電,看向緊閉著雙眼鵪鶉一樣縮在他懷中的楚蘇沐,又看向羅帷。
朝陽透過窗欞灑在羅帷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目光落在楚蘇沐紅豔如初綻的月季一般嬌嫩還有些腫的唇瓣。
他剛剛想做什麽?
想伸手捧過懷中這個家夥的面頰,如同昨晚那樣,盡情采擷。
池染之臉色一黑,驟然抽回手。
楚蘇沐隻覺得一道風從身旁而過,睜開眼的時候就見池染之已經披好外衫站在床榻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哪來的滾回哪去。”
話落,便要轉身離去。
想到書中大婚第二日即將發生的劇情,楚蘇沐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要趕我出去。”
池染之一頓,回眸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冷豔無雙的面容在陽光下更加讓人目眩神迷。
楚蘇沐看呆了一瞬。
池染之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垂眸打量他片刻,“也好。那便哪也別去了。”
話落,頭也不回,大步向隔壁的浴室走去。
楚蘇沐:“……”
他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痛難忍的額頭。
他真是昏了頭。
明明應該趁機逃離這裡的……
可是,外面也好不到哪裡去……
頭痛欲裂,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令他很快陷入沉睡。
沐浴更衣後,池染之來到花廳用早膳。
宮嬤嬤從外面進來,走到池染之身旁,輕聲稟道:“殿下,安國公府差人來問駙馬今日何時回府?殿下是否同行?他們好做準備。”
池染之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海鮮粥,淡淡道:“我還以為,他們不打算管這個半路認回來的小少爺的死活了呢。”
宮嬤嬤:“實際上,安國公府確有此意。此次,是楚清暄著人來問的。”
楚清暄,就是那個鳩佔鵲巢十八年的冒牌貨。
池染之夾了個燒麥,“告訴他們,駙馬爺體虛,等休養些時日,自會回府。”
宮嬤嬤應是後退下了。
安國公府
楚清暄身著一席樸素至極的淺青布衣,正在書房撫琴。
清雅端方,光風霽月。
他目前居住的小院位於安國公府中最偏僻之地。
自從楚蘇沐被認回來,他先是假意想要出府,被國公府眾人攔下,幾番虛情假意的推脫之後,退而求其次移居此處,並將從小到大所有國公府給他的東西悉數奉還,除了一樣。
他伸出手,摸著脖頸上戴著的藏在衣襟中的玉墜。
就在此時,去公主府的人回稟了。
“哦?休養些時日?”
“正是。公主府的宮嬤嬤是這般回復的。”
楚清暄適時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擔憂,過了片刻,歎息道:
“好。我知道了。勞煩了。”
辦差之人忙道不敢,看了滿目擔憂的楚清暄一眼,不由替他不平。
好端端一位國公府小公子,誰想到一夜之間變成了假的,命運真是捉弄人。
送走送信之人,楚清暄垂眸細思。
前世,他那般慘死。
而楚蘇沐則在安國公府享福,一生雖然一事無成,卻平安順遂,安享富貴。
可那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憑什麽?就憑血緣嗎?
老天爺開眼,讓他能重活一世,此世,他定然不會重蹈覆轍。
這一世,他要徹徹底底,奪走屬於楚蘇沐的一切。
昨晚婚宴,他偷偷讓人給了那個廢物迷情散,以那位公主殿下的狠毒,本就因賜婚以及做了太子替身而窩火,又被下藥而火上澆油,那個廢物不死也會脫層皮,今日定會被丟出公主府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