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之挑眉。
蘇沐在水中撲騰了一下,學著池染之剛剛揮袖的模樣,掀起一大片浪花,眼睛亮晶晶的:“造浪啊~”
池染之:“……”
蘇沐說完,遊到泳池中心,一邊踩水一邊對池染之揮手:“快點啊~”
池染之:“::: :::”
池染之沉默片刻,在蘇沐的一聲聲催促下,終於一揮衣袖。
一道溫柔至極的波浪從泳池中翻起,很快到了蘇沐跟前,蘇沐哈哈哈笑著被浪衝出去了一段距離,又遊回了泳池中心,笑道:“再來,要大一些的。”
池染之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的揮衣袖,化身無情的造浪機器。
蘇沐玩的十分開心,在水裡撒歡,不小心嗆了一口水,被一道浪打來衝的在水裡打了個滾。
池染之見狀連忙躍進水中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蘇沐,將嗆咳不已的蘇沐撈進懷中。
蘇沐雙手扒住他的手臂咳了好一會兒,緩過來後笑嘻嘻的抬眸催促:“只是嗆了一下,再來再來!”
池染之面無表情的看了蘇沐片刻,“不能玩太長時間,今天先到這,明天再玩。”
蘇沐拉拉他的袖子:“就再玩一會兒。”
池染之卻已經轉頭半擁著蘇沐遊回了岸邊,將蘇沐抱上了岸,放到岸邊站好。
蘇沐:“……”
池染之看著蘇沐,摸了摸他的頭,哄道:“乖,明天陪你玩。”
蘇沐:“哼。”
池染之伸手拿過蘇沐提前放在岸邊凳子上的大塊布巾。
蘇沐向他伸出手,想拽住他的衣襟將人托下水,卻被池染之抓住了。
池染之給他擦乾淨爪爪。
蘇沐鼓著臉頰,甩了甩頭髮,甩了池染之一臉水。
池染之:“……”
池染之閉了閉眼,一把將蘇沐按進懷裡,照著屁古拍了兩下。
手高高揚起,輕輕落下。
蘇沐:“!!!???”
蘇沐正在發愣就被裹成蠶寶寶扛了起來往公主府走。
然而剛扛著走了兩步,沒等蘇沐抗議,池染之頓了下,又將人豎著抱著走。
蠶寶寶將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片刻,小心翼翼的扭頭去看池染之的臉色,而後,討好的用鼻尖蹭了蹭池染之的脖頸:“說好了,明天陪我玩。”
池染之:“……”
冰冰涼涼的鼻尖又蹭了蹭脖頸。
池染之:“好。”
*
半夜,邀月殿書房,池染之坐在主位,看著宮梅和宮蘭,悠悠問道:
“人放進來了嗎?“”
宮梅:“已經將人放進來,並讓他們以為鑽了咱們的空子。估計入秋能到京城。”
池染之:“那個池子挖了幾天了?”
宮梅:“……三天。”
池染之冷笑。
宮蘭瞥見池染之的臉色,連忙道:“不是您說的,要隱蔽些嗎?如果一早告訴您,沐沐就會發現我們告密。”
池染之:“……滾吧。”
兩人連忙圓潤的滾了。
*
京城嶺南王府
現今這京城王府裡的主子鍾景瑛自打被七公主打成重傷後,在病痛的折磨下頻頻拿仆人撒氣,直到前日兩位客人帶了一箱名為阿芙蓉據說價格堪比黃金的東西過來,仆人們的日子終於好過一些了。
鍾景瑛的臥房中,溫如墨和溫如硯坐在窗邊的桌子前,一直看著窗外,直到余煙都飄散出去,才狀似無意的回過頭,看向仍舊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的鍾景瑛。
自從被池染之打成這樣後,鍾景瑛日日噩夢,夢中都是池染之凶神惡煞的模樣。
可是,他更不甘心了!
那麽狠辣無情的一個人,卻對那個草包那樣溫柔……
“呵呵呵……”鍾景瑛忽然笑出了聲,“你們是說,要把蘇沐賣給西番人?”
溫家和嶺南王府已經暗中往來很久了,此次便是來幫助鍾景瑛的,不過,也可以說是合作。
溫如硯道:“沒錯。西番來使已經準備上岸,入秋便能來到京城,他們的一位領主素來喜好玩弄孌童,這幾年喜好上了乾朝的少年,擄走了很多,死在其手裡的更是不計其數。想必蘇沐那樣的,能夠賣出不低的價錢。”
那時,就連二叔也沒辦法了。
鍾景瑛想象那個場景,哈哈大笑:“好!我已經等不及那一天的到來了!”
*
這幾日,告病在家的軍器司官員們紛紛上衙了,臉上還都帶著淤青,互相卻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一天,蘇沐看到眾人在靶場實驗一把新的火銃。
軍械所的所正自從上次撞大運撿到圖紙後,有了個不大不小的毛病——翻各種和武器製造相關的舊書舊圖,期望上天能夠再降下一張圖紙來,終於給他找出一張沒見過的火銃的圖紙。
火器局原本隸屬於軍械所,後來直接歸內府監管轄,所正自然對各種火器也有很深的研究,但這張圖紙上的火銃他從來沒見過,火器局的人也沒見過,不過,都覺得圖紙上的火銃性能應該比現有的要好。於是按照圖紙製作了出來,正準備實驗。
蘇沐蹙眉看了火銃一眼,又湊到圍在一起看著圖紙的人群裡掃了一眼圖紙,再看了看穿著護具的所正。
眼晶一亮。
他回庫房搬了個盾牌出來,放到所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