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蘇沐竟將大部分產業上交給了朝廷。
他們本以為事情沒成,沒想到,蘇沐這一舉動討好了皇帝,反而更加讓鎮國公府忌憚。
這正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皇族內鬥,離乾朝混亂就不遠了。到時候嶺南王府趁亂獨立,再加上匈蠻的侵擾,乾朝勢必四分五裂。
他們在暗中挑撥一下池染之和太子的關系,有機會的話再加上皇帝,如此一來,皇族陷入內鬥之中,匈蠻和嶺南王瓜分起兵。
溫家也聯系過夜方,但夏代澤根本不理他們。
在外,再加上西番人的趁機入侵。
如此一來,乾朝勢必陷入動蕩和混亂,他們便可趁機牟利。
商人的地位太低了,看看西番各國,那才是他們向往的,和他們的財富所匹配的地位。
兩兄弟例行來到鍾景瑛的居所,只見房間中雲霧繚繞,鍾景瑛坐在椅子上,眼神渾濁。
“呵呵,你們來了?”鍾景瑛看向他們,詭異的笑了笑。
溫如硯微微蹙眉,打開窗戶,良久才將最近的消息告訴他。
鍾景瑛聽完,眼神飄忽了一會兒,忽然呵呵笑道:“駙馬?皇帝?之前是不是就有人管他叫禍國駙馬?”
溫如墨和溫如硯沉默,看著鍾景瑛。
鍾景瑛不知道想到什麽,眼中的光芒令人不自覺的感到厭惡。
鍾景瑛咧開一個惡毒的笑容:“前朝有個皇帝強娶了兒媳,造成父子反目,皇家名聲盡毀,最終走向分裂和滅亡。禍國駙馬,禍國駙馬,你們說,皇帝這麽喜歡蘇沐那個可惡的家夥,會不會想像前朝的那個皇帝一樣,將女婿搶到手呢?他可是也有男妃的啊!這還帶著親征去了?是一步也離不開嗎?哈哈哈!大軍在外,誰知道他們趁機會乾些什麽呢?哈哈哈!誰又能說沒這個可能呢?你們說好玩不好玩?如果讓天下人知道……這個乾朝……哈哈哈!”
溫如墨蹙眉,溫如硯沉思。
兩兄弟對視一眼。
他們壞了根底,壽數大損,早就恨透了蘇沐和朝廷。
於是,一則不堪入耳的流言,悄然在各地流傳開來。
*
匈蠻各部集結,二王子在一次部落首領秘密會議上拿出了乾朝的邊境布防圖,讓大部分部落信心大增,進攻北疆。可仍有一些部落猶豫,直到聽聞乾朝皇帝要來,紛紛坐不住了。
說起匈蠻和這位皇帝當年的仇,那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於是傾巢而出,大肆進攻北疆各城,比拚誰能拿到乾朝皇帝的人頭。
二王子率領大軍壓境。
信報上說,之前被夜方劫走過的小駙馬,這次也跟著大軍來了……
他從懷中拿出糖醋會的玉牌,摩挲半晌,重新收好。
真是太好了。
省了他的力氣。
公主府
宮雅道:“陛下這次哄著沐沐隨駕,目的恐怕就是通過沐沐讓殿下也不得不隨軍。”
宮梅:“此次陛下禦駕親征,太子監國。難道,陛下拐彎抹角要帶著殿下一起走,是懷疑殿下有爭皇太女的心思,怕殿下在此期間對太子動手?或者擔心鎮國公對殿下動手?”
宮雅:“或者,只是故布迷陣,將殿下和蘇沐帶在身邊,以示恩寵。別忘了,陛下還重新啟用了安國公,就是在給殿下扶植勢力。同時,沒有讓鎮國公府的人隨軍。陛下忌憚外戚已久,卻從來都是暗中製衡,從來沒有這般直接敲打鎮國公府的。至於皇太女……”
誰知道是用來給太子當磨刀石,還是真的會立皇太女呢?
宮雅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帝王心術……”
詭譎難測。
池染之沉默不言。
*
誓師大會後,大軍出發。
皇帝沒有乘坐禦攆,而是直接披掛上陣,身穿一身黑色戰甲,襯得他身材更加高大挺拔,騎著最烈的汗血寶馬,手握長槍,英姿颯爽又威勢迫人。
想當年他繼位前做親王時,便四處征戰,無往不勝,戰功赫赫。繼承大統後,雖政務繁忙,但從未疏於騎射槍法,反而更添了帝王莫測和威儀。
一路上,百姓們見到帝王的身影,都紛紛愣住了,過了很久,才紛紛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山呼海嘯。
這就是他們的皇帝啊!
乾朝武德充沛,民風彪悍,自來便崇拜強勢鐵血的英雄。
皇帝此行,狂刷了一波民心。
男子崇拜,女子傾慕。
*
出城以後,皇帝身先士卒,策馬揚鞭,一騎絕塵。
他暢快的笑著,一雙龍目直盯著前方,目光如電,如同一頭出籠的凶猛野獸。此時此刻,即便身後帶領的是一群綿羊,也會轉化為野獸,何況他帶的大軍本就是精銳中的精銳,士氣高昂,銳不可當。
一路急行軍了兩天,很快出關來到塞外,明日便能到達一座邊城。
到了塞外,行軍速度終於稍稍緩了下來。
大軍決定先行休整,明日再進城。
夕陽西下,將兵們這一路痛快極了,安營扎寨的時候都充滿了活力。
然而,和池染之一起坐在座駕中的蘇沐人傻了。
凍傻了。
累傻了。
也晃悠傻了。
好玩的城鎮?
可能有。但從一個門進,一路停都不停,從另一個門出,風馳電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