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看著股權書上,由溫石星和溫子遊轉讓給顧臨淵,以及後面顧臨淵轉給蘇沐的字據,看了看池染之。
池染之笑道:“我說過,會給你更多的。現在已經收網了。溫家四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沐想了想:“你當初說,溫倏晴是被人害死的……”
池染之將蘇沐攬緊,“正是溫石星溫子遊所為。”
蘇沐沉默良久:“那便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他們不是喜歡西番嗎?”
池染之笑了。
下午,蘇沐睡醒午覺時天已經有些黑了,發現池染之不再身旁,想了想,披上大氅走到前院的花廳,在花廳隔壁的房間,看到池染之和宮雅正送一些大臣離去。
池染之站在門口,遙望南方,良久良久。
蘇沐沉默的看著池染之的背影。
沒過一會兒,池染之回過頭來,看到蘇沐,笑著招招手:“沐沐過來,雪停了,要去玩一會兒雪嗎?”
蘇沐默默的走上前,拉住池染之的手,仰頭看著池染之,笑著點點頭:“嗯,要堆兩個雪人!”
*
沄鄉酒樓
蘇沐和眾紈絝們在一起吃喝玩樂。
宣赫道:“放心吧,流言已經放出去了,現在大家都以為那天存放在軍工廠的火器爆炸了。”
蘇沐點點頭。
宣赫:“不過,你那天到底搞得什麽鬼?”
蘇沐看著宣赫,笑道:“你還記得,我讓你們散布的那則預言嗎?”
宣赫睜大眼睛。
蘇沐小聲道:“那就是煙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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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秋
已經全面佔領北方婁刹帝國廣袤土地的西番諸國,開始聯合進軍夜方,夜方求援。
與此同時,匈蠻的呼延兄弟也抵擋不住西番諸國的東進,逐漸往東方撤退,摩布羅和古國形勢危急。
西南方向,西番聯軍翻過高山,一點點蠶食乾朝的領土。
而東南沿海,臨淵城放行,西番聯軍從海上進發,浩浩蕩蕩直逼東南沿海。
鎮國公府
鎮國公世子道:“如今四方邊境不穩,正是我們麾下諸將重新掌權的時機,但怎麽看著,陛下仍有意將我們排除在外呢?這可如何是好?”
鎮國公撫著胡須,“既然皇帝想要削弱我們的兵權,那正好將計就計,暫時保存實力。
依老夫看,北方皇帝會交給鎮北王。
自從蘇沐的軍工廠封閉之後,雖然火器局的工匠能夠生產當初那些配備給嶺南平亂的武器,但產量很低,就算能夠從池染之手裡分走一半,鎮北王和西番、婁刹聯軍的實力也頂多旗鼓相當。
不論勝敗,鎮北王實力都會大大削弱,我們的人便有機會。
至於東南沿海,我們要讓人不斷禁言,爭取讓池染之接手海軍。池染之雖然嶺南平亂大勝,但海戰不同於陸戰,且朝廷海軍雖訓練已久卻沒有實戰過,先讓他去當個炮灰。
等南北都不順利,西方匈蠻定會趁機入侵古國,到時讓蘇沐這個王回去,他能帶的人只有安國公,路上和回去後都有很多機會讓他回不來。
到時等其他人都敗了,能和我們相抗衡的武將就很少了,皇帝的選擇也很少了。
進可攻,退可守。”
鎮國公世子:“您的意思是?”
鎮國公垂眸不言。
鎮國公世孫道:“我總覺得,那個蘇沐……不簡單。西郊軍工廠自去年爆炸過之後,又陸續爆炸過幾次,他能做出嶺南平亂用的那些武器,那些爆炸究竟是做什麽?我們的人至今沒辦法接近,更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鎮國公世子:“我早就懷疑之前那些武器未必是他做的,應當是工部有人在背後指點。他才多大年紀?而且,在此之前,他的行動都是可以查到的,在工部看庫房的時候也沒見他學過什麽武器製造,要說他能扯些兵法還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的本事所賜,但總不可能突然設計出那麽精妙的武器。這次西郊軍工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他一人,我看不過虛張聲勢,故布疑陣,實則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無能,在裡面躲著玩鬧罷了。現在幾乎滿朝都知道,他出了過目不忘能狡辯的本事之外,還是個草包,整天不是跟著一群紈絝混,就是躲在西郊玩,一切都要靠池染之。這種人,有什麽可擔心的?”
鎮國公世孫眉心緊鎖。
*
中秋過後
果然如鎮國公所言,鎮北王父子揮師北上援兵夜方,池染之領乾朝海軍往東南沿海迎戰西番海上聯軍。
與此同時,皇帝派安國公父子前往西方邊境防守。
鍾景琛自投降跟著池染之回京之後,經過了朝廷的考驗,以妻兒為質留在京城,請命領兵去西南迎戰敵軍,將功贖罪,皇帝批準。
十天之內,四路大軍先後離開京城。
半個月後,深秋時節,四方的戰事打響。
幾天之後,寒露當天,夕陽落下之後。
蘇沐站在西郊軍工廠的主控室內,看著屏幕,按下了手邊的幾個按鈕,軍工廠上方的穹頂緩緩開啟。
於是,暮色四合之際,京城的人便看到,數百枚“大炮仗”呼嘯著飛向四方,以極快的速度遠去,隻留下數十道煙塵,逐漸隨風飄散。
沒過多久,皇帝帶著太子等人感到。
皇帝看著穿著大氅站在小窗邊遙望東南方向的蘇沐,再次問道:“沐沐,剛才那些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