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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勤政殿
皇帝一夜沒怎麽休息好,由鶴翔給他束發,沉默的想著事情。
鶴翔正用梳子給他梳理長發,忽然一頓。
之後,好久都沒動作。
皇帝淡淡道:“怎麽了?”
鶴翔沒說話。
皇帝伸手,從鶴翔手中接過長發,垂眸一看。
白頭髮。
兩根。
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
第64章 晾幹了
江南溫家
鍾景瑛揮手掃落桌子上的杯盞, 死死的盯著溫如墨溫如硯兩兄弟:“你們說什麽?蘇沐是皇子?”
溫如墨溫如硯沉默。
鍾景瑛回想著兩人剛剛告訴他的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一遍又一遍,眼珠子漸漸的因為嫉妒憎惡而變得通紅。
雖然之前他們散布的關於蘇沐和皇帝不清不楚的流言被皇帝壓下去了, 但不少人心裡還是嘀咕的。可如今, 蘇沐原來是皇帝的孩子,還是皇帝聽信高人所言秘密同池染之換的,皇帝一直都知道蘇沐是他的孩子,那麽, 這則流言便不攻自破。
之前皇帝壓下流言還可以說是皇帝心虛,可是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護子心切, 沒將嚼舌頭的人滿門抄斬都是仁慈的了。
而且, 池染之竟然是男子。
鍾景瑛想到池染之的模樣,如果換上男裝……
頓時心癢難耐。
可惡,可惡!
溫如墨看著鍾景瑛,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阿瑛不必如此,其實,你也可以……”
鍾景瑛看向溫如墨,“什麽意思?”
溫如硯笑道:“阿瑛放心, 我們會幫你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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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
阿爾法的船隊靠岸。
臨淵城終於打開部分臨淵鎖鏈放行了, 看來, 顧臨淵對乾朝這塊肥肉也不是沒有想法, 只是他自己和大多數手下都是乾朝人,不好下手, 要讓他們先試一試, 自己在後方漁利。
不過, 只要他能放行,阿爾法願意和臨淵城分一杯羹。
下了船,阿爾法帶著人來到岸邊,見到了等在岸邊的溫子遊,兩人寒暄一番,乘坐馬車向嶺南王府行去。
嶺南王府,鍾景琛站在窗邊,眺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
如今,匈蠻戰事已平,乾朝北方邊境安穩,那麽,下一步勢必會動嶺南,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是,雖然一直在做各種準備,但嶺南和乾朝的兵力和武器裝備相差太大,當今皇帝又是聖明君主,百姓擁戴,起兵謀反沒有任何的勝算。
但是,溫家牽線,西番願意提供武器裝備幫他守住邊境,對抗前來鎮壓的乾朝大軍,建立合作,條件只是事成之後,西番在嶺南建立所謂的“公司”,經營貿易。
和西番聯手,雖然同樣不能揮師北上,但足以割據一方。
很快,溫子遊帶著阿爾法來到嶺南王府,雙方會面。
一個月後,嶺南宣布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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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八百裡加急傳到朝廷,一石激起千層浪。
除了那兩位軍器司的主事被帶走不知去向外,蘇沐對此到沒怎麽關注,西郊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他這幾日白天都在西郊忙碌。
蘇沐沒想到皇帝的脾氣那麽好,無論他怎麽無理取鬧,皇帝都不生氣,也不趕他走,最近還越發的心平氣和,要人要錢給的都十分痛快,蘇沐暫時也沒什麽好的讓皇帝生氣的辦法了,乾脆也不去見皇帝,努力加快大計劃的進度。
這天,他剛剛從西郊軍工廠出來,宣赫就帶著一眾紈絝騎著馬風風火火的過來了,“沐沐,不好了!”
宣赫等人下馬走到蘇沐身邊,擦了把汗道:“池哥下午進宮請旨領兵攻打嶺南,十日後就要出發了!”
蘇沐:“???你說什麽?”
宣赫見蘇沐一臉懵的樣子,歎息一聲,池哥果然沒提前告訴這個呆子。
於是宣赫又重複了一遍。看著蘇沐逐漸板起小臉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為池染之說話,義憤填膺道:
“都怪那些屍位素餐的朝臣,他們背後議論池哥沒有尺寸之功,卻得了個長樂侯的爵位,對忠心為國的士兵不公平。
鎮國公一系的將領,紛紛鬧到陛下那裡。還有一些陰陽怪氣的家夥,說這次嶺南謀反,要想堵住悠悠眾口,池哥應主動請旨去平亂。
如果池哥能夠平定嶺南之亂,封侯才順理成章,才能服眾。
可誰都知道,嶺南得了西番人的幫助,將嶺南相鄰周邊郡府駐扎在邊界的守軍都打退了。他們使用的都是火器,比我們乾朝的要先進,足以以一敵千,十分不好對付。這不是擺明了讓池哥送死去嗎?”
宣赫看著蘇沐稍稍緩和的表情,“你可千萬別跟池哥鬧脾氣啊,他也是不得已。這幾天你都在西郊,朝中那些家夥說的難聽的話我都沒法給你說,怕汙了你的耳朵。這激將法誰受的住?估計今天池哥也是一時氣憤才沒提前告訴你就去請旨了。”
蘇沐抿著唇,原地踱步了兩圈。
不,之之不可能這麽輕易被激怒。
西番人……臨淵鎖鏈……
蘇沐頓住腳步,垂眸靜默片刻,上了馬車,回了長樂侯府。
鎮國公府
書房中,鎮國公祖孫三人正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