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做起來倒是不麻煩，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雲西看了眼時間， 再過一兩個小時就可以開始準備晚飯了。

　　“上將先生。”

　　雲西往後靠在沙發上，偏頭看著阿德沃爾，眨眼睛。

　　阿德沃爾立刻心領神會：“……想要我做什麽？”

　　雲西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說：“瞧您說的， 我怎麽敢支使上將先生呢？”

　　阿德沃爾：“……”

　　你使喚的還少了？

　　雲西：“我是想說，我想在魯卡身上更新和使用那個圓環回路，把我，把科諾院士的靈魂核給嵌進去。當然，在這之前我會把魯卡的數據庫都備份，就算失敗了，我也能重新給你一個魯卡，只是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暫時先用魯卡來更新，可以嗎？”

　　阿德沃爾沒有絲毫猶豫，說：“可以。”

　　“謝謝上將先生。”

　　雲西笑了笑，說，“那我先去工作室做點準備工作，晚飯做好了叫我。”

　　阿德沃爾：“好。”

　　·

　　第二天，雲西吃過早飯就進了工作室，一直到午餐前，阿德沃爾來敲門。

　　“可以吃飯了。”

　　阿德沃爾推開工作室的房門，對上了雲西一臉興奮的笑。

　　“成功了？”

　　“當然。”

　　雲西挺直了腰杆，拿起鉗子給魯卡複原外殼。

　　“你來得正好，剛好可以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阿德沃爾聞言，便走進了工作室，站在雲西的身後。

　　雲西麻利地把魯卡複原，然後啟動了魯卡。

　　他把椅子朝後挪了一些，後背幾乎貼上了阿德沃爾的身體，但他沒有察覺，只是期待地看著工作台上的魯卡。

　　阿德沃爾低頭看了眼雲西，視線落在人家的發旋上，天生的卷發總是亂糟糟的，看上去很好揉。

　　阿德沃爾挪開視線，暗自搓了搓手指。

　　不能揉。

　　阿德沃爾心裡有些遺憾。

　　“滴”的一聲過後，魯卡開機了。

　　魯卡睜開綠色的眼睛，看了阿德沃爾跟雲西一眼，然後歪了歪頭。

　　“嘶……”

　　魯卡發出一種類似人類抽氣的聲音，接著它抬起前爪扶著自己的腦袋，說。

　　“你們等我捋捋，數據庫有點亂。”

　　它的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是語氣卻是抑揚頓挫，跟人相比也無二。

　　阿德沃爾瞪大了眼睛。

　　雲西則咧開了嘴角。

　　“成了！”

　　雲西盯著魯卡，難以自製地說道，“我的理論沒錯，人的魂力就是人的靈魂媒介，魂晶智能只要汲取到含有整套情緒邏輯的魂力，是可以實現與人等同的！”

　　雲西仰頭看向阿德沃爾，一臉高興地想要跟阿德沃爾慶祝，但他忽然又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頓時笑容一僵。

　　“呃，我是說，科諾院士的理論果然沒有錯呢！真厲害！”

　　阿德沃爾：“……”

　　阿德沃爾心裡好笑，沒有戳穿他，說：“嗯，很神奇。但是魯卡有科諾院士的記憶嗎？”

　　雲西不覺得有，因為靈魂核裡最後一點記憶殘片已經被他吸收了。

　　“我覺得它不是科諾院士的複製品，只是在個性、情緒上得到了科諾院士的一個映射。”

　　阿德沃爾懂了：“就是它的個性會跟科諾院士有些像。”

　　雲西點頭：“是的。這也是魂晶智能最缺失的一部分算法。哎，可惜，靈魂核終究也不是能推廣的東西。當年公爵夫人的‘羅特’到底是用的什麽核心算法呢？”

　　雲西糾結著。

　　這邊，魯卡也把兩個數據庫給捋清楚了。

　　它抬起頭跟阿德沃爾打了個招呼，“喲，沃爾。我爹呢？”

　　阿德沃爾：“……誰？”

　　雲西：我。

　　“雲西·科諾。”

　　魯卡剛說完，就從數據庫裡發覺到了什麽，頓時整隻貓都震驚了，“等等，他死了？”

　　阿德沃爾：“……”

　　沒有。

　　阿德沃爾正考慮要不要安慰魯卡，卻見工作台上的雙尾貓一下蹦了起來，人立著蹦了一下。

　　“那我自由了誒！”

　　阿德沃爾：“……”

　　這跟他想的反應不太一樣。

　　雲西：呵。我就知道。

　　魯卡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兩圈，說：“原來都二十年了，哇，現在有個Vast呀？大家的娛樂精神越來越高漲了嘛，讓我看看有什麽新遊戲~”

　　阿德沃爾：“……”

　　阿德沃爾看了眼雲西，雲西操著手，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魯卡。

　　然後雲西問魯卡。

　　“怎麽，你以前難道不自由？”

　　魯卡找到了自己心儀的遊戲，蹲坐在工作台上，腦門前彈出一個虛擬屏幕——它就當著某位上將的面，堂而皇之地開始黑聯盟公民登記中心，給它自己搞了個公民ID。

　　同時，魯卡還不忘回答雲西。

　　“也不是，就是每次我分析出的最短路徑，我爹都不會采用。而且他還有個密碼，能鎖我的核心魂晶回路。”

　　雲西：“他鎖過你？”

　　魯卡：“那倒是沒有。哎，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但是比起智能機械，萊斯特人的生命真的太短了。”

　　雲西的心裡稍微舒坦了點。

　　然後魯卡又補了一句：“特別是我爹還那麽作，熬夜咖啡不吃飯，你看，果不其然猝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