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醒著嗎?”
阿德沃爾睜開眼睛,身體挪動攪動溫水發出嘩啦的響聲。
“還好。”
他的聲音沙啞。
雲西:“喝醉酒是不能馬上洗澡的,會更暈。——我也是一時忘記這茬了。不然你先起來?”
阿德沃爾皺眉:“尾巴還沒洗,我沒事。”
說話倒是有條理,就是語氣還是黏糊糊的。
雲西看了眼他的尾巴,確實鱗甲上有些泥——榮思明喝醉後,非得變成獸形跟阿德沃爾比尾巴長,兩個人把花壇裡的花都給禍害了大半。
阿德沃爾雖然身手矯捷,但尾巴甲片縫隙裡還是藏了些泥。
“我給你擦。”
雲西取了毛巾,換到阿德沃爾的尾巴那邊,又抬頭囑咐阿德沃爾,“你自己撐著,別滑下去啊。”
阿德沃爾看著雲西。
毛巾打濕後在尾巴甲片縫隙裡來回,溫水會順著甲片縫隙湧進來,很癢的感覺。
但是更多的是溫熱,以及來自雲西掌心跟指腹的柔軟。
阿德沃爾把頭枕在浴缸壁上,看著雲西的臉、雲西的睫毛、雲西的發梢、雲西的鼻梁、雲西的嘴唇……
嘩啦。
尾巴忽然抽了回去,阿德沃爾的腦袋換了過來,靠在雲西的腿邊。
“院士,我頭暈。”
雲西:“……”
你暈個屁。
雲西好笑,戳著阿德沃爾發燙的臉,說:“上將先生,你有沒有發覺你最近越來越不要臉了?距離咱們確定關系才幾天呢?”
阿德沃爾不置可否,“你不喜歡?”
雲西彎腰在阿德沃爾唇上親了一口,“喜歡。不過現在乖乖洗澡,尾巴拿來。”
阿德沃爾得了個親吻,暫時消停了。乖乖把尾巴從水下伸出來遞到雲西的手裡。
雲西擦著他的甲片縫,忍不住嘀咕:“你那會也沒醉吧,比尾巴長這種幼稚的遊戲,有必要玩這麽拚命嗎?這泥嵌著你舒服啊?”
阿德沃爾語氣非常正直地解釋道:“雙形態的尾巴是第二性征。就算女性雙形態也不會承認自己尾巴短。”
雲西:“……”
也是搞不懂你們雙形態的腦回路。
“行了。”
雲西擦乾淨泥後,又提著阿德沃爾的尾巴尖,在浴缸的溫水裡涮了涮。
“還好就只有尾巴尖這一點,起來吧,你泡久了也不好。來,我扶你。”
“不用。”
阿德沃爾從浴缸裡出來,動作有些慢,但堅定拒絕了雲西的攙扶。
“你別靠近我,我沒事。”
雲西知道他怕砸到自己,畢竟他這肚子已經七個月了,就算雌體孕夫流產的可能性不大,但摔一跤也不是好受的。
“好。”
雲西把毛巾遞給阿德沃爾自己擦,然後拿了自己準備的睡袍站在門口。
阿德沃爾擦乾身體後走過來,穿上了那件睡袍,發覺了不對勁。
“好小。這是哪的衣服?”
“我的。”
雲西看著被阿德沃爾的手臂繃緊的布料,歎為觀止。
“你看著也不壯啊,這二頭肌的維度有點過分了吧?我穿的時候明明還這麽空。”
雲西用手比了個長度。
阿德沃爾拉過雲西的手,按在自己鼓起的二頭肌上。
雲西雪白的手就像是一塊細膩的奶油,輕飄飄地落在他淺棕色的皮膚上,好像下一秒就會融化。
阿德沃爾感覺自己聞到了奶油的香甜氣息,甚至想要舔一口雲西的手指。
“你沒摸過。”
阿德沃爾偏頭看著雲西,一語雙關,“我的尺寸比你目測的要大得多。”
雲西:“……”
我懷疑你在開車,並且我有證據。
雲西抽回手,當沒聽懂:“衣服脫掉吧,估計你也穿不進去。”
阿德沃爾看著雲西,問:“那我不穿衣服?”
雲西知道他這言下之意是什麽,呵了一聲,回擊道:“反正你現在的樣子,視覺上也像是穿了。”
阿德沃爾:“……”
阿德沃爾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腹部——雖然半獸形態不會退化成泄殖腔,但是平靜狀態下,那部分是會掩藏在細軟的鱗甲之下,看上去就是一馬平川。
阿德沃爾:“……”
忽然想要跟雲西證明一點什麽。
“睡吧。”
雲西掰回一局,滿意地爬上床去了。
他還沒躺下,就被阿德沃爾從身後抱住了,然後被阿德沃爾小心地翻轉過來。
阿德沃爾把自己被溫水泡得熱乎乎的尾巴伸到雲西的懷裡。
“尾巴給你抱。你給我抱。”
雲西笑了起來,一手摸著尾巴,問阿德沃爾:“伯爵大人,你醉了都這麽粘人的嗎?”
阿德沃爾不辯解,“嗯,我醉了。所以院士要縱著我。”
說著,阿德沃爾靠了過來。
雲西以為他要親他,但阿德沃爾只是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就在離他很近的距離閉上了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雲西愣了愣,接著輕輕笑了起來。
“醉得也挺乖。”
他親了下阿德沃爾的額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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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雲西起得很晚,阿德沃爾已經不在床上了。
“魯卡,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