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我都三天沒出門了,要被憋死了!”就連前世被包養那段時間,他每天傍晚都會跟賀總出去散散步,更何況現在連網絡都沒有,賀榿話又少,他感覺自己跟隱入山林與世隔絕似的,再待幾天都要羽化登仙了。
而且明天就是賀榿的生日了,禮物還沒有買。
方承像隻小狗狗似的來到賀榿旁邊,抱著他的胳膊來回晃:“拜托拜托小賀哥哥,讓我出去玩一會兒嘛……”
賀榿眼皮都沒抬:“不。”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方承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用生命在撒嬌。
可他以為自己撒嬌撒的很自然,賀榿一眼就瞄到了他從脖頸蔓延到耳尖的嫣紅。
他極小幅度的彎著唇角笑了笑,“親我一下我可以考慮考慮。”
方承眼睛一亮,這哪是條件啊這分明是獎勵,猶豫半秒都是對他舔狗人設的不尊重!
他二話沒說就親在了賀榿的臉蛋上,響亮的一聲“啵~”極大程度的取悅了某位黑切黑。
黑切黑挑著眉,長腿一伸將椅子往後退了退,示意他:“坐上來。”
方承受寵若驚的照做,隨即被一隻大手插入後腦杓的發絲間,朝著賀榿的方向壓下來。
是個出乎意料的柔軟的親吻。
呼吸濕漉漉的,唇舌輕盈的挑弄,軟糯的觸感仿佛世間最甜美的糯米糍,讓人連身心都跟著軟了下來。
方承像是被狐狸精吸了陽氣的書生,很快便喘著氣癱軟在賀榿的肩膀上,只有某處與對方一起堅強的抵抗著。
其實這段時間他已經明白了,雖然他們親親抱抱都做過,賀榿不會對他做那種事,就算在急切,他也會堅持自己的底線。
待喘勻了氣,方承腦袋換了個方向,故意對著他脖子欠欠兒的呼吸,“能出去嗎?”
賀榿莞爾一笑,吻了下他的額頭:“不能。”
“……!騙子!”
方承嘴巴一撅,從他身上起來,氣呼呼的躺倒在床上伸胳膊蹬腿,“沒人權啊!坐牢啊!救命啊!”
不知是哪個字刺激到了賀榿,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不會讓你出去的。”
方承剩下的牢騷被卡在了嗓子眼兒裡,委屈巴巴的閉了嘴,撩起旁邊的被子罩在腦袋上,決定今天一整天都不理這個囚禁人身自由的監獄長!
他說不理,果然一整天連正眼都沒給賀榿一個。就連中午晚上吃飯,賀榿將飯菜做好端到桌上,方承都隻隨便夾了兩口,隨後撂了筷子以示抗議。
賀榿也由著他,反正餓不著,一個沒看住還會到廚房偷吃。
入夜,方承躺在賀榿旁邊,聽著身側人均勻的呼吸聲,開始暗搓搓的想辦法。
他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一條路走不通就換另一條,沒有路就自己闖出一條路,“盡人事聽天命”的說法在他這裡是行不通的,他會盡人事盡人事再盡人事,但絕不會聽天命。
賀榿的睡顏很平靜,溫暖的小夜燈將他的輪廓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頭髮長得長一些了,靜靜垂在鬢角,偶爾被方承湊近的呼吸帶動,搔一搔他的耳朵,引來一陣微微的皺眉和側身。
方承小聲偷笑,戳了戳他的臉蛋。前世今生加起來,方承與他一起睡過很多日夜,似乎只要自己在,他總是睡的很平靜……或許也不一定是因為自己,只要有人在他身邊就可以。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方承也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
次日一早,賀榿便被澀澀鈍鈍的金屬磨蹭聲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撐起上半身,看向坐在桌前的方承,聲音沙啞,帶著未醒的鼻音:“什麽聲音?”
方承可憐巴巴的一回頭:“壓感筆壞了……畫不了畫了。”
賀榿揉著眼睛起身,拿過細細長長的筆在數位板上劃了幾筆,果然電腦屏幕上沒有任何畫筆出現。
他對這些也不太懂,略帶疑惑:“是不是跟電腦連接的藍牙壞了?”
方承扯出根線:“有線的。”
“那重新去買一根?”
“買一套吧,反正現在也有錢了。”他作勢思考:“南邊有個科技商場,不然你陪我去?”
賀榿沒說話,他便扯著他的袖子苦苦哀求:“不然怎麽辦嘛,本來我也出不去,只能畫畫消遣,難道連唯一的樂趣也要被剝奪嗎?”
“我去幫你買,你在家等著。”賀榿說著,便開始換衣服。
方承急忙道:“你不知道型號。”
“預算之內買最貴的,有問題嗎?”
“……沒有。”方承失落的將錢轉給他,目送他出門,然後面色一轉迅速跑到窗邊等著賀榿的身影出現。
賀榿向來節省,自己出門一向不會打車,方承遠遠的看著他在小區門口公交站上了車,嗖的一下化成一陣風出現在廚房小窗戶前,等待一個幸運兒。
好在當初租房時說的這一層只有他們一戶是騙人的,對面的的空房子時常有人清晨出門,方承在暑假的時候就發現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非要這麽早把賀榿吵醒的原因,萬一錯過了對門出門的時間,那他豈不是白算計一場?
他一邊收拾廚房一邊等,沒一會兒窗外傳來哢噠哢噠的落鎖聲,他連忙拍到窗邊,拍著窗戶大喊:“有人嗎有人嗎?麻煩過來幫個忙!”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冒了個頭,“有人……您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