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爆的話題,帶著最新的熱點,含糊不清的身份,瞬間將即將入睡的網民震醒。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之夜。
沙棠愣了愣,突然明白了舒淡與他們道別時,那句意有所指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今晚別睡太早,你會收到一些小小的禮物,作為你的洗塵禮。"
不僅僅是他,幾十上百億網民,華夏也同樣希望這個像是定時炸彈般的遊戲能被關停。
所有網民都被M國無恥的行為震驚到了,網上的聲討之勢越發激烈,M國的行政處被民眾團團圍住,各種亂七八糟的菜葉子,白蠟燭,黑白照堆滿了行政大廈的門前。
全球上百億人口空前的擰成了一根繩,M國被架上了絞刑架。
當天夜裡,有人還送了一個快遞過來,沙棠懷著好奇打開,隨即就是又愣住了,竟然是他的手機,裝有"求生者"app的手機。
沙棠用房間裡的電話接通舒淡那邊,問出自己的疑惑,遞交手機後,他以為這個手機輕易回不到他手裡了,所以他才把回遊戲的希望寄托於M國這邊的營養艙。
舒淡:"那邊轉達的意思是完成彼此的約定,他們已經備份了手機裡所有的資料。"
潛在台詞是,這手機你拿回去隨便搞,不用擔心。
沙棠莫名地有點眼熱,手機拿在手裡有點涼,他將手機輕輕地貼在心臟的位置,像是想要借此感受到那人的溫度,快了,很快了!
在輿論和各國當局一波接一波的巨大壓力下,M國僅僅隻堅持的一個星期就被迫開始審理案件,成為植物人的古兮穿著病人服用擔架被抬上了法庭。
這是民眾的請願,法庭的審判過程在各大網站同步直播,在法官灰白的面色中,古兮被判以死刑,考慮到植物人的狀態,將以安樂死的方式,於兩天后行刑。
安樂死是通過給人身體注射多重藥物,使之失去知覺,然後停止呼吸心跳。
歡呼的彈幕瞬間將直播畫面湮沒,即便是有人歎息一代天才的隕落,下一秒也會十分慶幸,這樣的惡魔將帶著他可怕的作品一起下地獄。
網上皆是歡欣鼓舞,仿若過年,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兩天后的行刑。
因為M國為了幫助古兮逃脫法律製裁,而攻擊大使館轎車事件,在民眾心裡失去了公信度,所以兩天后行刑會同樣開啟直播。
為了直播過程中網站不因為劇增的人口崩潰,各個國家的各大網站紛紛開啟多個直播窗口,轉播窗口,據統計,僅僅只是直播預約次數就高達百億人次。
在網民慶祝勝利的同時,安全回到華夏的沙棠換上了新買的西裝,本來沉悶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因為白皙的膚色和獨特的氣質,顯得禁欲又嚴謹。
眼下的小痣因為微微彎著的眼而格外生動,唇角揚起,沙棠難得還戴了袖口和系了領帶,看著非常正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天結婚呢!"黎垓德看著鏡子裡像是花孔雀般的男人,誇張地叫嚷起來。
認識這人這麽多年,即便是年少輕狂時,也沒見他這般認真的打扮收拾過自己,真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沙棠心情頗好地將頭髮往後抓整齊,嘴上回復道:"你可以這麽理解。"
古兮那家夥行刑在即,他要去接那家夥回家了,在進入遊戲前,他要先去一個地方。
拒絕了黎垓德同行的詢問,沙棠獨自前往陳賀所在的療養院,路上還不忘買上一束鈴蘭,考慮到鈴蘭的毒性,沙棠沒有買真花,如今的陳賀可比不得遊戲裡的身體條件。
重新走進那間病房,仍舊是慘白的牆壁和脆弱的睡美人,但是卻因為沙棠的到來,變得鮮活。
將鈴蘭放在床頭,這花做得非常真實,小小的花苞隨著清風蕩漾,如果不是面前躺著的男人無知無覺,沙棠甚至會以為他已經進入了遊戲。
沙棠趴在床邊,看著男人垂下的濃密睫毛,像是把小扇子似的,忍不住用手扒拉了一下。
笑了笑,他拿出那個手機,黑色的屏幕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個app,手指輕點,窗口瞬間放大,淡淡的光穿過屏幕漸漸將人籠罩。
少許,趴在床邊的人像是陷入了沉睡,呼吸逐漸平穩而輕盈,像是進入了一個美夢,唇角微微揚起。
"哐當!"清脆的硬幣掉入投幣箱。
身穿正裝的沙棠對著詭異的司機綻出一個愜意的微笑,熟悉的雨夜,熟悉的公交車,還有這個一成不變的斜視眼司機。
大概是心情的緣故,曾經這些讓他覺得無比恐懼的存在,如今都變得慈眉善目起來。
車上十幾個乘客,都低著頭,座位幾乎被坐滿,只有最後一排五人座和倒數第二排兩人座還有空位。
沙棠歪頭想了想,之前進入遊什麽知我意戲的幾次,他竟然選擇的都是倒數第二排,這次他肯定要與眾不同一點。
這麽想著,他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坐到靠窗那男人的身邊。
公交車帶這些搖晃疾馳著,窗外的暖橘色路燈飛快倒退,碎片的光照在那男人的臉上,透出一種異常的虛弱與蒼白。
沙棠歪頭看向男人,一頭如墨的長發,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容,迎著他的目光,劍眉揚了揚,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將手挪過去,在男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沙棠輕輕牽住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手指順著撫摸過男人的每一根指節,然後緩緩插入到指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