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疼暈了嗎?
這麽想著沙棠頓感丟臉,他以前闌尾炎,也是疼的要死,他還能硬撐著和好兄弟出去喝酒擼串,後來還自己走著去的醫院。
結果現在竟然被疼暈了,太丟臉了吧!
沙棠不想睜眼了,感覺就這麽昏迷著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對清醒後世界發出的嘲笑。
"醒了?"陳賀看到沙棠顫動地睫毛和薄薄的眼皮子滾碌碌滾動的眼珠。
在大腦活躍的情況下,眼球會不自覺地轉動,這也是為什麽裝睡的人總是會被發現的緣故。
本來想著反正他也睜不開眼皮,你問了也是白問,想要以身實踐,結果,眼皮一抬就抬起來了。
沙棠:"……"現在閉眼還來得及嗎?
陳賀顯然也被他突然睜眼的動作嚇到了,愣愣地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老半天。
"沙老大,你記起點啥了嗎?"遊龍小心翼翼地打斷兩人的對視。
沙棠的面上閃過一抹迷茫,"沙老大"這個稱呼莫名地勾連出些許從前沒有的回憶。
初次遇見陳賀時,男人穿著燕尾服站在街頭,手上隨意的提著一瓶紅酒,像是個精致的酒鬼,與繁華喧囂的街道格格不入。
在行走間,男人會仰頭灌一口酒,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喉頸緩緩向下流淌,沾濕了白色的衣襟,紅色的溫莎結被扯松,隨意的掛著。
打理得整齊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然而男人絲毫不在意,只是在被頭髮遮擋到視線時,才會用手將頭髮抓到腦後。
雨後的天空清澈明亮,陽光照在男人的身上,像是給人渡上了一層金光。
看上去頹廢又灑脫……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男人微微偏頭,精致的眉眼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像是在無聲的挑釁。
於是沙棠就真的跟上去了,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著男人走了兩條街。
最後男人有些不耐煩地回頭,問他為什麽一直跟著?
他當時是這麽回答的來著,哦,你很像我一個故人,所以想認真的看看。
多麽老套的搭訕方式!
男人的笑聲裡帶著明顯的嘲笑和不屑,身體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無。
那人溫熱的唇貼上沙棠的耳尖,食指戳著他心臟的位置,聲音裡是再明顯不過的調戲:"怎麽,想上我,還是……想被我上?"
後面幾個字因為被男人刻意拉長,顯得十分的意味深長,配合著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奇怪的畫面感就有了。
沙棠立刻拉開距離,罵了句神經病,兩人的第一次相遇就這樣結束了。
直到後來遇上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不知道多少次後,沙棠將人按在牆上,惡狠狠道:"你他媽一直跟著我幹嘛!"
雖然是他先認錯了人,但是從某次相遇後這人就開始一直跟著自己,怎麽也甩不脫,不管是做任務還是出門兜風,哪裡都能看到這人。
而男人無辜地攤了攤手,笑眯眯地說到:"因為我突然覺得你的想法不錯。"
沙棠:"?"
"不對,確切說,現在是我的想法,我……想上你!"不知道聯想到什麽,男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欠揍。
沙棠冷笑,一拳將人揍進牆裡,罵了句智障後揚長而去。
但是這樣的事情還在一次次上演,直到後來……
沙棠抬起眼皮,看向面前這個因為他醒來面上帶著無線驚喜的男人,然後嘴角扯了一下:"智障!"
陳賀面上的表情驀地僵住,會這麽罵他的也就只有沙棠了,確切說是沒失憶前的沙棠。
他們相遇的時候沙棠已經是遊戲裡的老玩家,在遊戲裡摸爬滾打久了,表面的斯文消融,骨子裡的凶性就被激發出來了,在面對傻逼的時候向來不會吝嗇送上幾句國罵。
而陳賀就是這其中的佼佼者,大概也就是每天收個旺旺大禮包的那種。
"你怎麽剛恢復記憶就罵人呢……"陳賀有些委屈地扣手手。
沙棠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開始整理自己突然回歸的記憶。
在記憶裡,這是他第三次進入遊戲,他的最高級別是教皇,全服排名第二,僅次於冬青之下,這大概也是為什麽他運氣這麽好,每次抽獎都是頂配,道具人對他的感情這麽深。
因為那些道具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它們只是通過其他途徑重新回到他的身邊而已,他們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同伴!
第一次是進入遊戲的第二年遇到的陳賀,這個擺爛王天天忽悠著他別做任務了,留在遊戲裡,什麽都有,但是沙棠拒絕了,並且拉著陳賀做任務,想要和陳賀一起離開這個遊戲。
後來發現陳賀並不是人類後,在沙棠的堅持下兩人分手。
但是在教皇任務的時候出現意外,一直明目張膽跟蹤他的陳賀知道了系統的秘密,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直接導致遊戲崩潰。
遊戲強製進入末日大逃殺模式,血洗所有的高級玩家,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高居排行榜第二名的沙棠。
在陳賀地幫助下,沙棠成功逃出遊戲。
但是回到現實的沙棠不甘心也放不下陳賀,於是再次進入遊戲,但是持有記憶檔案的他在進入遊戲後立刻被系統鎖定,被系統追殺。
系統的異常引起了陳賀的注意,於是兩人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遇,在商量後,沙棠徹底摘除遊戲的所有記憶,陳賀為了等到沙棠,在沙棠離開後,摘除了關於系統秘密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