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淺愣了許久,他怎麽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也就是說,你擔心我的狀態,所以打算提前送我離開?”
“叮。本機只是遵循最優的邏輯運算得出的結論,請玩家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戈淺沒有理會突然傲嬌起來的1088號,他猜測著說道:“你想提前送我離開,但我是系統評定的優秀測試玩家,系統不願意輕易放行。你和系統多次交涉,最後系統勉強同意放我離開,但是有個條件——在我離開之前,需要進行一項難度極高的遊戲測試。是這樣嗎?”
“叮。玩家的推斷基本正確。您能提前回到現實世界,除了您即將接受高難度的遊戲測試以外,還附加一個條件,本機下一環遊戲要為系統免費工作,不收取任何報酬和獎勵。提醒玩家,下一環遊戲測試的難度難以估算,您的評分不能動。”
“到底是什麽遊戲啊……”能夠離開固然很高興,未知的遊戲還是讓戈淺覺得心裡發毛。
“叮。系統尚未將遊戲的具體內容告知本機。”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說那個了。老虎機,我有句話想對你說。”戈淺站起身來,他靠近老虎機,伸手拍了拍老虎機的平坦的機頂。“事到如今,雖然有點得了便宜賣乖,但還是允許我說出來吧——”
“你這個龜孫子!離開遊戲之前最後和炎無見一面的要求很過分嗎,為什麽要拆散我們!”
戈淺罵得咬牙切齒,1088號不疼不癢。“叮。如果語言攻擊能讓玩家的心理狀態變好,請盡情使用語言攻擊吧。”
“……不了,我罵夠了。”
戈淺知道自己心中的創傷難以恢復,他已經不可能再與炎無相見了,一直惦念著過往,還不如向前看,把心傷交給時間,總有痊愈的那一天。所以結論是:——炎無被無情地拋棄了。
***
現實世界。
佔洋再一次從夢中驚醒,他最近總是會夢到與戈淺相關的夢,在夢中,他和戈淺扮演著和現實截然不同的角色。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夢境總是模模糊糊的,醒來後會把夢的內容忘掉大半。隨著時間的推移,夢境變得越來越清晰,逼真得就像是真實地發生在他和戈淺之間。
當炎無知道七煞魔君的死訊,炎無心中的痛苦和悔恨清晰地傳遞到佔洋心中。和之前的兩個夢境裡的角色不同,炎無最能引起佔洋的共鳴,因為他們都深愛著戈淺,也都愧於把這份感情對戈淺表達出來,到頭來,這份感情還沒來得及傳遞出去,戈淺就不在了……
佔洋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這真的是夢嗎?還是他的妄想症?為此,他那充滿活力的經紀人鄭宇,還體貼地為他請過心理醫生,結果還是被佔洋給拒絕了。
以前幾次在夜裡驚醒,佔洋都會打電話給鄭宇傾訴。這次佔洋拿起了手機,按亮屏幕,解鎖鍵還沒開,佔洋看著屏幕好一會,直到讀秒時間過去,屏幕又恢復了黑暗的狀態。算了,佔洋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他總不能永遠依賴鄭宇,戈淺失蹤了兩個月,他已經漸漸地開始接受戈淺已經死去的事了。
佔洋連續趕了十幾天的戲都沒休息過,精神和身體的疲勞已經堆積得很高,雖然現在沒有了睡意,佔洋還是重新躺回床上,打算閉目養神一會。
沒等佔洋把被子蓋好,枕頭底下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是他的手機。佔洋摸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鄭宇打過來的電話。
“佔洋,我們找到戈淺消失的線索了,戈淺很可能沒有死。”鄭宇說的我們,是他和戈淺的經紀人蕭臨淵,他們一直沒放棄過解開戈淺憑空消失的謎團。
佔洋騰地坐起身來,愣愣地說道:“真的嗎?”
“恩,情況有點複雜。我開車過去你家,到了再詳細跟你說。”鄭宇的聲音很疲憊,卻也難掩其中的亢奮。
“謝謝你,為我做這麽多。”
“誰讓我是你經紀人呢。”
鄭宇風塵仆仆地到了佔洋的家,戈淺消失之後,佔洋的“戈淺病”更加嚴重了,戈淺的各種周邊從佔洋的臥室蔓延到整個房子,鄭宇看多少次都無法習慣。
鄭宇盡量忽視掉戈淺的周邊,比手畫腳地對佔洋講述了他們調查的結果。
戈淺憑空消失的當晚,參加了那場殺青宴的一個小助理說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注意到會場裡有一台與會場格格不入的老虎機,戈淺消失之後,那台老虎機也不見了。小助理以為是他喝高了,所以才會看到老虎機的幻影,誰知道前天心血來潮翻手機相冊時,竟然讓他翻到了老虎機的照片。
蕭臨淵把戈淺在視頻中消失的那一寸三分地調查得徹底,上天下地的可能性都被他一一排除了,當他拿到那張照片,一眼就認出了老虎機周圍的環境,正是戈淺消失前站的那個位置。老虎機的賣相很特別,以蕭臨淵對戈淺的了解,戈淺絕對會手賤去搖老虎機。
線索鎖定在老虎機之後,鄭宇和蕭臨淵費盡心思,深入調查,竟然被他們查出一個驚人的傳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能讓人為之傾家蕩產的魔鬼遊戲,那個遊戲的logo就是老虎機。鄭宇查到了一張魔鬼遊戲的老虎機相片,竟和殺青宴那台老虎機大同小異。
鄭宇猜測戈淺是去玩遊戲了,卻立刻被蕭臨淵否決了。那個魔鬼遊戲會讓富人傾家蕩產,讓窮鬼窮十代,十足十的恐怖玩意。蕭臨淵知道戈淺的財政狀況,只能算是小康,到目前為止,戈淺的母親和妹妹也沒有出現財政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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