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族也是嗎?”
舒星彌想了想:“我只是會覺得有點寂寞,低落。”
玄異仙尊記在心中。
*
自那之後,舒星彌與玄異仙尊的關系更加親密,白日師徒,夜裡夫妻,琴瑟和諧,夢麟洞中一時風情旖旎,不可言狀。
一日,玄異仙尊去參加講道法會,他的好友白桑真人道:“你手上這是什麽?見你戴了好些日子了。”
玄異仙尊默默將珍珠雨花石手串藏在袖中。
“別人送的?”白桑真人一臉好奇,要知道,他可是玄異仙尊唯一的朋友,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送東西給玄異仙尊?就算是有,他也不會戴在身上呀。
玄異仙尊點頭。
“當心啊。”白桑真人一臉神秘。
“當心?”玄異仙尊不解。
“這珍珠若是河蚌所出,倒也無事,若是鮫人所泣,那意義可就不同了。”
“什麽意義?”
玄異仙尊先前特意讀過關於鮫人的通識,但三界之中鮫人甚多,各地的鮫人都有不同的習俗、習性。
有些地方的鮫人用送珍珠來示愛,也有鮫人送珍珠僅僅是表達謝意或表示好感。
“你先告訴我是誰送你的,我就告訴你有什麽意義。”
“罷了。我不想知道。”
“真的?”白桑真人悠悠歎了口氣:“那可就錯過一樁好姻緣啦,鮫人泣珠,經常以物易物,賣給別人,但若是一個鮫人將自己的珍珠送給你,而沒有向你索取任何東西,是求愛的意思。”
“……”
“……我沒看錯吧,你竟也會臉紅?”
“你肯定?”
“呵,像我這樣風流倜儻的仙君,早就收到過美麗鮫女的珍珠香囊了。你呢?你的這串又是哪裡來的?據我所知,你的大弟子似乎是鮫人啊,有情況嗎……”白桑真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他是鮫龍。”
“師徒之間還是避嫌為好,”白桑真人小聲道:“否則被某人拿住把柄,一本密奏告與天帝,後果你知道的,可別一時糊塗啊。”
“我明白。”
*
一日,舒星彌與玄異仙尊一同去木昧島修煉,舒星彌的法力與修為已經小有所成。
然而,木昧神樹有了微弱的異變。
平時,神樹釋放靈氣的節奏是平穩的,近日卻出現了小小的失控,有時釋放得多一些,有時釋放得少一些。若不是極其敏感之人,察覺不出。
雖然目前並不影響仙人們恢復法力,但若置之不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將給仙界帶來巨大的災難。若仙族與魔族交戰,神樹失控,仙族便有戰敗的危險。
用舒星彌的理解,神樹就相當於戰術競技遊戲中的“泉水”,可供己方回血、復活,若兩方征戰正酣,其中一方的泉水突然失效,那將是極大的劣勢。
“師父,是不是因為我使用了神樹的力量,所以才……”舒星彌有些擔憂:“要不然,我們還是另尋修煉之法吧。”
“不,先前也有人用這種方法修煉,並沒有出現差錯,”玄異仙尊思緒一轉,“徒兒,你試著引導一下神樹的力量,在它釋放靈氣過多的時候,你便壓製,在它釋放靈氣過少的時候,你便往外調用。”
舒星彌按師父所說做了一次,果然,神樹釋放靈氣又恢復了平衡。
玄異仙尊露出讚許的神色。
一股涼氣攀上舒星彌的脊骨,頭皮發麻。
他能調節神樹,然後天帝派他看守神樹,神樹突然靈脈不穩,將他打成重傷……
這就是前世悲劇的開端。
“師父,不說這個了,我近日想到人間去歷練一番,師父之前不是說要帶我去嗎?”
“可是,神樹更需要你。”
“我現在道行太淺,沒有經驗,在凡間歷練歷練,提升修為和法力,到時候再回來看守神樹,豈不更容易?也許,等我們回來,天帝已經找到應對的方法了。”
反正這段時間不要待在仙界就對了,現在神樹還只是小失控。
“說的也是,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我們快去快回。”玄異仙尊之前確實答應過徒弟要帶他下凡,他也不想失信。
舒星彌這才松了一口氣,跟師父回夢麟洞打點一下需要帶的靈符寶器,準備下凡。
玄異仙尊送了舒星彌一件武器,是一條千葉索,無數翠葉編就的細長柔索,平時束在腰上就好,輕便靈巧。
師徒二人翻看了香火廟裡的祈願簿,發現宜洲有個村落中似乎有個厲害的魔頭,已經有四五位仙人前去降魔,都沒有成功,那魔已經吞吃了上百人的魂魄,現今仍然沒有被降伏。
玄異仙尊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個魔頭。
師徒二人乘雲來到該村,發覺該村已經完全被一股魔氣籠罩了。
村子裡僅剩兩百多人,村舍茅屋荒涼破敗,每個村民都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看來已經被魔頭折磨崩潰了…
“師父你瞧,這是什麽?”舒星彌指著村頭的一塊長幾十米的厚木板道。
只見那木板上有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幾乎全是“是”、“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