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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方大伯正在家裡借酒消愁,喝得天昏地暗。
他在等殺手的好消息, 過幾秒鍾就看一眼手機,喝酒是給自己壯膽,這還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請殺手, 根本不懂什麽行情, 只是委托手下找人去做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過,既然是專業殺手, 應該不會失手。
況且, 他的目標又不是什麽特種兵, 只是一個小小秘書罷了,搞得定的。他又灌了一口白蘭地,壓下陣陣心慌。
叮咚……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方大伯定睛一看,有新短信!
由於手下只是替他牽線找殺手,不可能替他承擔方元鈞的人命,殺手得手後還是要直接向他本人匯報的。
方大伯按了好幾下才把短信點開,手上出了太多汗,有點滑,心臟砰砰跳。
短信裡有一段視頻,兩個殺手鼻青臉腫地被綁在椅子上,像兩隻漏了陷的菜包子,如實招供著自己的雇主、價格,以及作案細節。
“……雇主是齊先生。不知道他叫什麽,只知道姓齊。”
“齊先生為誰辦事?”
“不知道……”
“為什麽你們的手機裡會有方若富的手機號?”
“……”
“不說實話是吧。”
而後,殺手似乎看到了什麽,露出了極其驚恐而絕望的神色,嘴角一抽:“我說!”
“全名。”
“方若富。”殺手回答得那叫一個乾脆,比掰黃瓜還脆。
“媽的!”方大伯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出去,低聲破口大罵:“沒骨氣的玩意!看到什麽東西嚇成那樣?!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他癱靠在棕皮沙發上,緊緊閉著眼睛,眉頭就沒解開過,頭皮發麻。
完了。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這視頻要是往警察那裡一送……
不僅是自己,連方家都要受到連累。
方大伯就覺得剛才喝下去的酒都變成了毒液,在自己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內流竄,鑽心的疼。
這時,又來了一條短信。
“剛才那個視頻值一千五百萬哦。把錢匯到下面的銀行帳戶裡,視頻就歸你了。”
“成交。”方大伯回復得非常乾脆,比脆辣雞腿堡還脆。
他是一個遊走於極度膽怯和極度大膽之間的人,極度大膽地嘗試了買凶殺人,發現行不通,於是被一棒子打回了原形,又恢復了極度膽怯。
認慫。
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怕是連親媽方老太太都兜不住。
況且,這筆錢本來就是方元鈞的遺產,自己就當是借來用用了,多余的錢就當是付利息了唄!總之先把這件事遮過去再說。
但是,方大伯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麽這兩個殺手連個小秘書都打不過?還有,剛才他們到底看見了什麽東西,嚇得一副快要尿褲子的模樣?
說來,殺手應該受過專業培訓吧,應該是不怕受刑的啊。
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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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星彌和張晉秋連夜把殺手送到了警察局,說是徘徊在別墅附近的可疑人士,還試圖對他們行凶搶劫。
舒星彌並沒有把事情做得太絕,他很清楚方家的實力和人脈,萬一真把老太太惹急了,不僅自己和母親有危險,連張晉秋都會被瘋狂報復。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一群惡狼。
見好就收,至少遺產要回來了。
回家的路上,舒星彌對張晉秋說:“幸好家裡有香蕉切片器,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審他倆。”
嬌黃的切片器上並排固定著十五枚銀閃閃的環形刀片,只要一握把手,一根完整的香蕉頃刻之間就會變成一堆圓片。
當舒星彌掏出這玩意的時候,兩個殺手頓時覺得下身一涼。
這東西可比刀槍更可怕,雖然不至於把人弄死,但是為了一單生意廢掉自己的老二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況且這次的雇主又不認識,沒必要為了他葬送了一輩子的性生活。
於是,兩個殺手果斷選擇把方若富給賣了,保住了自己的丁丁。
“虧你想得出來。”張晉秋笑了,“真夠狠的。”
“哈哈,回家我給你做香蕉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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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直男:“弟,你看這個怎麽樣?”
張竹紅把一張圖片傳給了張晉秋。
張晉秋點開,回復:“兔耳?你打算送給小方?”
“對呀,是不是敲可愛的~”
“我喜歡粉色的。”張晉秋坦誠道。
鋼鐵直男:“不不不,黑色比較性感,好想看小方戴黑色的……”
“粉色好看。”張晉秋鍥而不舍:“小方皮膚白,粉色的更顯白,而且頭髮本來就是黑的,戴黑色就看不到了。”
“喜歡粉色你自己去買!反正我要送他黑色的~”
“鏈接給我。”
“哼,發給你啦,我倒要看看小方會戴黑色的還是粉色的!”
三天后,舒星彌拿到了兩個包裹,同款的毛茸茸兔耳朵頭飾,一個粉的一個黑的。
這姐弟倆……舒星彌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