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貞:“……”
梁貞清咳一聲,故作淡定地將喇叭關掉,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挺了挺她34c的胸快步走了進去。
這一次謝安淮沒有再坐在那張小桌旁看書,而是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一杯茶望著窗外出神。
聽到腳步聲,他慢悠悠轉過頭來,看到來人是他,他似乎並沒有太驚訝,衝她淺淺一笑道:“梁小姐,之前不是說過了讓梁小姐不要再來的嗎?梁小姐怎麽又跑來了?”
是那種很溫和又和客氣的笑容,帶著一種刻意的距離感。
他好像總是這樣,客氣,彬彬有禮又溫和大方,然而這樣的他看著友好卻不太好接近。他成熟穩重,似乎永遠淡定自若,很少看到他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他是如此的一本正經,又是如此的溫文爾雅,他舉手投足間大方得體的氣質讓人對他油然而生一種尊敬之情,這樣的人好像只能讓人尊敬,無法讓人褻瀆。
可是她是多麽想看看這個永遠一本正經,彬彬有禮的男人深情起來是什麽樣子,好想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抱著,好想靠在他溫暖的懷中,她想起上次被他抱著睡覺,他的懷抱是那般溫暖,那般舒適,格外讓人貪戀。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舉手一投足,一個微妙的眼神都透著一種致命的魅力,他越是一本正經,越是彬彬有禮,越是客氣,她就越是想要靠近他,她迫切的想要與他抱在一起,想要與他耳鬢廝磨。
他的魅力大概曾經讓不少女人產生過這種想法,可是這個男人看著溫和實際上並不好接近,他身上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讓人在他面前不敢造次,所以大概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也只能是想一想,並不敢真的付諸行動。
可是梁貞並不想只是乾想想,她想要靠近他,想要坐在他的懷中,想要被他抱著,此刻他就在他面前,她們距離這麽近,她完全有這樣的機會。
“梁小姐,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她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終於忍不住問她。
梁貞沒有回答,她走到他身邊,身體一歪便直接坐在了他的懷中,生怕他會將她推開,她急忙將雙手樓上他的脖子,摟得很緊,不使勁扯是絕對拉不開的。
謝安淮:“……”
他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個動作,就這樣被她給坐了個滿懷,謝安淮的身體瞬間僵硬下來,他很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她,更不知道該怎麽推開她。
“梁小姐,你怎麽……”
她實在是太大膽,大膽到他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第20章 .20
梁貞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 果然沒有叫她失望,他的懷抱真的很舒服, 他大腿的肌肉很結實,卻也很有彈性, 坐在上面一點都不鉻人,他的懷抱很寬廣又溫暖, 靠在裡面讓她很有安全感。
當然最讓她著迷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有一種淡淡的薄荷香味, 聞著很舒服。
“謝安淮, 你是不是因為你的腿才一直拒絕我?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現在告訴你, 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少了一條腿。謝安淮, 我對你動心了,你讓我怎麽對你不動心呢?你為我做的那些隨便一樣都能讓我動心,我這個人就是這樣, 我一旦對誰動了心我就想跟他在一起, 我現在對你動心了, 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在意你少了一條腿, 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向他看去, 柔聲問他,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不要再逃避我了好嗎?”
他也低頭看著她, 卻見他眉頭微蹙,面色凝重,不再是那種溫和客氣又疏離的面色,不再如戴著面具一般,他總算是對她有不一樣的樣子了。
然而不過片刻,他又對她笑起來,又是那種很客氣的微笑。
“梁小姐,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四年前並不是我救了梁小姐,那位六叔也不是我,是梁小姐你一直搞錯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對梁小姐無意。”
梁貞目光微眯,語氣沉了許多,“你說真的?你真的對我無意?”
他的笑容滴水不露,“我騙你做什麽?”
“……”
“你這樣坐在我的懷中實在是不像話,你還是起來說話吧。”
梁貞隻覺得好似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她熱情的火苗瞬間就被澆滅殆盡。
她覺得難堪極了,上中學被當眾念成績也沒有這麽難堪,難堪到坐在他懷中的她覺得全身像是被針扎著一樣。
她最終還是從他懷中站起來,她後退一步,隻覺得有一股怒火刷刷刷直往腦門上衝,她控制不住衝他怒吼道:“謝安淮你為什麽要這樣?我說了我不在意!”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不同於她怒氣衝衝的模樣,他看上去是那般的淡定自若,他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他是如此穩重,好似任何事情都撼動不了他。
他悠悠喝了一口茶,轉頭衝她笑道:“你回去吧,聽我的話,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的樣子真的是讓她氣急了,他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什麽都不在意?
望著他這樣子她真的好想直接甩手走人,她梁貞也不是真的沒臉沒皮,他都這樣了為什麽她還要留在這裡?
可是縱使生氣到極限了她卻還是不舍,她知道這一走她們這一生恐怕就真的要錯過了,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她的,就像前世的他一樣,獨自承受著斷腿之痛卻從未告訴過她,就只知道躲在黑暗中默默的愛她,從不敢堂堂正正站在她跟前。
只要她轉身離去,這個男人必然就會跟上一世一樣淒苦一生。
她低頭思索了許久,終於還是不舍得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向他走過去,才剛一踏腳,卻見那個一直淡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繃緊了身體衝她怒吼道:“梁貞,不要再靠近我了!”
就像那質地清透的白玉上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痕,剛剛那個淡定穩重又客氣的男人全然消失不見,他終於是徹底摘下了他的面具,原來面具下的他也在害怕也在糾結也在恐懼。
又或者說他所受的煎熬,絲毫不少於她。
這才是謝安淮不是嗎?不是那個銅牆鐵壁包裹得滴水不露的謝安淮,而是會生氣會害怕的謝安淮。
她走過去,完全不顧他的抗拒,再一次坐在他的腿上,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輕靠在他懷中道:“我不走謝安淮,我走了,我怕我會後悔,也怕你會後悔。”
謝安淮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沙發扶手,因為太過用力了指尖都泛出了白色,他閉著眼睛,即使他再怎麽壓抑著,他的臉上依然流瀉了他內心的痛苦。
他一張臉緊繃得不像話,額頭青筋直跳,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一句,“梁貞,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離開我。”
她抱著他不撒手,堅定道:“我不會離開。”
他睜開眼來,低頭看著靠在他懷中的腦袋,此刻內心的感受很複雜,好無奈,好生氣,可是也好開心,而且這種開心似乎慢慢的佔據了上方,以至於在他那張糾結著痛苦著的臉上慢慢的綻放出了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