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麒:“!”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詫異的看著平靜的說著這番話的千雅夫人。“暗幕”的人想做什麽事情,他大概可以猜得到,但是南宮凜……不可能,不可能!
南宮凜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是誰?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啊!
看連麒一副不願意相信自己說的話的意思,千雅夫人又說:“若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憑南宮凜太子的身份,他為何要對一個身份低微,普通的不行的太監如此差別的對待?你難道以為他是真心地對你好?”
“……!”
“孩子,別天真了,南宮凜之所以可以穩穩的坐在東宮太子的位置上,就是因為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不是南疆太子的遺孤,你捫心自問,你覺得他會對你好嗎?你覺得他會對你這樣一個太監身份的人多看上那麽一眼嗎?”
“……別說了!”
“我只是在讓你看清楚事實。”
“別說了!”連麒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眼神閃爍著,緊握著拳頭,聲音微微顫抖著:“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千雅夫人抬頭看著他,稍稍愣了下,隨後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語氣柔和起來,道:“抱歉,是母親不好,不該和你這樣說話。”
連麒咬著嘴唇。
他沒有怪千雅夫人的意思,畢竟她是自己的母親,更何況,她說的話大部分都是事實。
門外的穆長郢聽到裡面有些動靜,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推開一道門縫看向裡面:“母親,哥哥,你們怎麽了?”
“沒事,”千雅夫人說:“把門關上,好好看著外面。”
“哦。”
房門重新被關上。
千雅夫人看著連麒,她多少是理解連麒此時的心情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連麒和南宮凜接觸的這段並不算長的時間裡,他竟然對南宮凜有了感情。而他們,都是男人。
她伸出手握住了連麒的手,說:“孩子,你現在還未陷得太深,趁早抽身吧。你已經知道南宮凜接近你是帶有目的的,現在開始和他保持距離,還有,‘暗幕’已經有人滲入到皇宮中,你必須得注意你身邊的那些人,越是不起眼的人或許最後就是那個背後插你一刀的人。”
“……”
連麒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要說的話都被千雅夫人給說完了。
“孩子,我很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皇宮裡這件事情,但當時我可以想到的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讓你留在那裡,沒人會想得到我會把你藏在大涼的皇宮裡,現在雖然暴露了,但,你的身份還未完全被人知曉,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少數幾個,你遠在皇宮裡,我們沒法隨時給你提供幫助,你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就像你曾經保護你自己的那樣。”
連麒卻忍不住的笑了下,他自己保護自己嗎?他什麽時候好好的保護過自己啊,都是義父在護著自己。哦,對了,現在護著自己的還有一個目的不單純的南宮凜。
他伸出手敲了敲腦門,自己怎麽會那麽天真的以為南宮凜對自己好是因為對自己感興趣呢?若是他不是提前知道自己是南疆太子的遺孤,或許早在獵場看到自己是個假太監的時候就殺了自己了吧。
真是愚蠢。
太愚蠢了。
穆長郢敲了敲門:“母親,父親來了。”
千雅夫人微微皺眉,拉過連麒的手,很快,房門便被推了開來,先走進來的是穿著一身華服的高大男人,他先是看向千雅夫人,然後又看向被千雅夫人拉著的連麒。
在他身後,跟著一排的侍衛。
他眯了下眼睛,問:“夫人,他是誰?”
千雅夫人握著連麒的手不由得緊了下,穆長郢連忙走了進來,笑著解釋道:“父親,這是母親今天剛收的義子,叫連麒。連麒義兄,還不趕緊的見過你的義父,安定侯侯爺!”
連麒立刻跪在安定侯的面前:“參加侯爺。”
“義子?”他眯了眯眼睛:“你站起來,抬起頭讓本侯爺看看。”
連麒聽話的站起來抬頭看著安定侯的眼睛。那眼神中不帶有一絲的慌張和害怕,淡定的讓周邊的兩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連麒對上安定侯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連麒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麽?
穆長郢推了推連麒的胳膊,笑著說:“哥哥,快喊義父。”
“……義父。”
“聲音這麽小,沒吃飯嗎?”安定侯忽然喝道:“喊大聲點!”
“……義父!”
因為太過著急,喊出那聲“義父”的時候連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捂著嘴巴使勁的咳嗽了兩聲。
安定侯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穆長郢也是一副沒眼看的表情別開了臉。
咳嗽結束,安定侯揮了揮手:“行了,本侯知道你是我夫人的義子了,出去吧。”
“是。”
連麒自然的走出房間,穆長郢也想要跟著出去的時候,安定侯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冷冷道:“你要去哪裡?還沒跟你算帳呢!”
穆長郢:“……”
獨自站在外面等候的連麒,抬起頭看著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月亮的夜空,天色陰沉著,估計明天會下雨。
或許,會是一場大雨。
☆、你忘了嗎,你們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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