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又說:“裴簡大人覺得小連子公公的性命,和令妹只是被禁足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裴簡愣住。
連麒的死和裴萱脫不了乾系,但……
“連麒只是個奴才而已,我妹妹身份尊貴,他如何比得起?”裴簡緊握著拳頭:“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妹妹是他側妃的事情!”
“裴簡大人是不是忘記了,令妹這側妃的位置要被廢黜,只是太子殿下一句話的事情,她堂而皇之的在東宮殺人,在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面前殺了,這罪責,她擔得起嗎?要是認真的追究起來治罪,那個時候您還會覺得令妹的身份尊貴嗎?”
裴簡:“!!!”
清月的劍刃微微刺入裴簡的皮膚,他說:“裴簡大人要是再不離開這裡,我不介意送您去見小連子公公,他在黃泉路上,想必很孤單。”
“你!”
“走。”
“……”
裴簡憤怒的瞪了清月一眼,但終究還是轉身離開,在東宮這裡,他絕對是討不到一點好處的,而且南宮凜身邊的侍衛的脾氣都是隨了南宮凜的,要是自己真的繼續留在這裡,他們或許會真的說到做到。
看著裴簡大步離去的背影,清川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清月,你不該在裴簡面前說那樣的話,他好歹是禮部尚書。”
“那又如何?”清月皺著眉:“他現在已經不是殿下的合作夥伴了,他的妹妹殺了小連子公公,我們都是親眼看見的,我現在看見他們,就特別煩,我就想一劍割破他們的喉嚨!”
“清月……”
“哥,”清月看向清川:“我只是說說而已,我不會那麽做的。”
“……”
清月也很快的離開,清川無奈的扶額,清月看起來是真的特別的生氣,以後還是避免他和裴家的人見面為好,免得他衝動起來也顧不上身份尊卑了。
又是一個月過去,皇帝和皇后都來過東宮,只是南宮凜並沒有見他們,他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哪裡也不去,什麽也不做,就是抱著連麒的那些東西待在連麒的房間裡,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的勸說他,他就是不答話,就是不搭理,即便是把門踢開了,南宮凜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
尊王和奎王都來過東宮,只是他們的待遇和皇帝、皇后是一樣的,南宮凜並不想見他們,直接被清川擋在了房間外面。
尊王南宮準表情淡淡的看著緊閉著的大門,忽然笑了起來,在隨行而來的奎王南宮況,和清川詫異的眼神下,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隨後提高音量開口說道:“南宮凜,你這樣子真的是特別的好,你盡管這樣一直墮落下去吧,父皇現在已經有了要廢黜太子的念頭,你就盡管在這破房間裡待著吧,沒有意外的話,你應該很快就能去見你那個死去的相好的了,你們在黃泉路上或許還能做個伴,說不定他就在等著你呢,哈哈哈哈!”
南宮況疑惑的拉著南宮準的衣袖:“五皇兄,你說什麽呢?你怎麽能說那樣的話?”
南宮準沒有理會南宮況的話,繼續說道:“南宮凜,你盡管繼續待在這個房間裡不出來,你那小太監死的可真是冤枉啊,他的仇沒人報,他想要報的仇也沒人幫他報,他和他那可憐的義父就這樣無故的枉死了,他們啊,那麽可憐,那麽無辜,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的享受他們該有的榮華富貴,居然就這樣死了!”
南宮況和清川對視了一眼,忽然明白南宮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他這是在刺激南宮凜啊,是在逼迫著他走出這個房間。有些話,南宮準是沒有說錯的,要是太子殿下真的一直都待在這個房間裡什麽都不做,皇帝那邊是真的不好交代,之前或許還算是情有可原,但現在,皇帝只會覺得不耐煩,或者是覺得南宮凜不再適合當東宮太子。
“南宮凜,你得看清楚事實!連麒已經死了,你喜歡的那個小太監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難道想要他死不瞑目,看著你一天一天的因為他的死去而墮落,而一蹶不振嗎?”南宮準蹙眉:“你要是真的是為了他好,真的在意他,那你就應該重新振作起來!難道他的仇你不用報了?難道他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就這樣半途而廢了?難道他就這樣孤孤單單的死去連一座好的墳墓都沒有嗎?南宮凜,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馬上,從這個破房間裡走出來!!!”
清川和南宮況同時看向房門,又是緊張,又是期待著。
房間裡安靜了很久,久到他們都以為南宮凜沒有把方才南宮準的話聽進去,久到他們都以為南宮凜真的自甘墮落的待在房間裡不願意再出來,久到南宮準和南宮況都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
他們都詫異的看著他。
許是在房間裡待的時間太長了,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了,南宮凜覺得這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的模樣有些滄桑,全然沒有了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的模樣,他看起來很累,黑眼圈很重,眼睛裡還有著紅血絲。
南宮準看到這樣的南宮凜,不由得愣了下,眼神詫異的上下打量著他。
南宮況則是更為直接的走了過去,想要拉住他的手臂的時候卻被他無情的甩開,他有些沙啞但卻依舊冷漠的聲音在他們面前響起:“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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