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郢其實應該算是亓嘉譽的仇人的,只是現在他還得靠著穆長郢才能活著,否則他隨時都有會被南疆皇帝和皇后除掉的風險,而跟在穆長郢的身邊,他就沒有這樣的顧慮。
原本“暗幕”組織是南疆最大的組織的,但因為父親的大意使得組織內部裡被南疆皇帝的人打入,不僅如此,妹妹更是失去了蹤影,之前說是入宮去接近南宮凜,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收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就像是忽然之間銷聲匿跡了一般,而他的大哥也留戀著京城這裡的一個人,即便是父親親自寫信喊他回去他都是沒搭理的,自己一個人在“暗幕”裡是孤立無援的,原本應該不懼怕朝廷的“暗幕”組織在一夜之間就被朝廷給攻破。
亓嘉譽是十分無奈的,他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是在“暗幕”裡長大的,長大之後更是憑借著“黑修羅”的身份為父親辦事,大哥和妹妹也是一樣,他們一家人掌控著整個組織,原本應該是堅不可破的,但後面卻因為他們的分崩離析而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他去見了被關押在房間裡的黑修羅亓嘉尹,只是亓嘉尹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的傷勢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且很嚴重。
亓嘉譽說:“大哥,要是你沒有固執的選擇留在大涼京城,或許現在我們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你知不知道,我們亓府已經被抄了,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們兩個,妹妹她到現在都沒有蹤影,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亓嘉尹捂著肩膀,表情無奈:“我只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可他仍然受到了傷害,”亓嘉譽說:“大哥,這裡是大涼的京城,你想保護一個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你在這裡是真的有心無力,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因為若烏禺及時出現,你早就被殺了,你以為大涼太子的人是好惹的嗎?”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
“我就是想留在這裡,最起碼,我現在知道他沒有以前那麽討厭我了,最起碼,他看到我受傷的時候還是擔心著我的。”
“……”
亓嘉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就因為這樣的事情,他居然就這樣獨自一人的留在這滿是危險的大涼京城,他明明知道,只要他稍微走錯一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就為了一個裴簡,真的值得嗎?就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他的裴簡,根本不值得!
亓嘉譽氣憤的離開了他的房間,但亓嘉尹臉上的表情卻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的,他並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如果再來一次,他仍然還是會選擇留在這裡。因為,裴簡在這裡。
另外一邊,穆長郢,也就是若烏禺找到了連麒所住的“迎天”酒樓,進去是件挺容易的事情,只是進去之後他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那大堂裡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連麒就坐在大堂裡吃著東西,董方和梧桐分別坐在他的兩側,他們似乎是在說著什麽有趣的話題,連麒和董方的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就連梧桐的眼中也都帶著絲絲的笑容。
穆長郢輕輕咳嗽了兩聲,連麒注意到他的存在,抬起頭朝著他的方向看了眼,笑了下,然後招了招手讓他過去坐著。
穆長郢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眼神直視著連麒。剛剛見到他的時候穆長郢還在懷疑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麽相似的兩個人嗎?但從清月對他的稱呼來看,他的確就是之前的連麒,就是自己的哥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個時候他們分明都看見南宮凜把他的屍體給埋葬了,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真的死了,可沒想到過了三年,他居然是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我哥哥吧,”穆長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是我哥哥的。”
連麒微微挑眉,將茶杯裡的茶喝完,笑著說:“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我就是呢,或許我只是一個和連麒正好同名同姓,又那麽恰好長得有點相似的人,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你覺得那種事情有可能嗎?”穆長郢說:“就算你是覺得有可能,但我不信。”
連麒笑著,正想著這個小子怎麽變得那麽聰明的時候,南宮凜走進了“迎天”酒樓,或許是因為林曳華的吩咐,立馬就有人攔著他,但連麒卻是立刻就站了起來,然後笑著朝著南宮凜跑去的。
“你們幹什麽呢,把武器收起來,是自己人!”
董方扶額,梧桐同樣的扶額。
穆長郢卻笑了,他就知道這個人是他的哥哥的,能夠和太子南宮凜在一起的,只有連麒。
連麒說:“以後他來的時候不準攔著他,看到他就是看見我,要恭恭敬敬的,懂規矩,聽見了沒有?”
“可是公子,夫人她……”
“可是什麽?”連麒說:“我娘都回去了,這裡我說了算,你敢不聽我的話是不是?”
“不是不是,屬下不敢,屬下肯定是聽公子的話的。”
“這還差不多!”
連麒拉著南宮凜的手走過去,梧桐立馬站了起來給南宮凜讓了個位置,就像是連麒說的那樣,對待南宮凜就是在對待著他,要恭恭敬敬的。梧桐都已經這麽做了,“迎天”酒樓裡的人自然是不敢違背連麒的意思,對南宮凜的態度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在南宮凜和連麒都落座後,穆長郢面帶微笑的對著連麒開口道:“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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