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外面?呃,請問你是?”房內的人打開了門,迎接他的是女人變得十分鋒利的手指。
噗嗤——血花四濺!!!
血液之間的接觸感染,往往比皮膚接觸更加便捷。
周宇被愛人溫柔地放在了臥室的柔軟床鋪上,感覺身體裡的劇痛緩和了很多了。
他抬起頭,對神情依然冷淡的愛人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道:“今晚你睡在隔壁客房好嗎?放心,那間房間我經常收拾的!”原主的女友偶爾會住在那裡,因此癡情的原主隔三差五就會把那個房間清掃一遍保持清潔,比打掃自己的臥室都要勤快。
比魯斯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周宇,眼睛一眨不眨。
他不想離開這個人類。
周宇和比魯斯對視了很久,僵持不下之後,只能無奈讓步。
“唔,那好吧,也行,這張床也挺大的……”
周宇無語地看著迅速躺到床上來的愛人。
這一世的愛人,有點超乎他想象的主動啊。
不過,算了,不管怎麽變,他都是自己的愛人,只有這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話說,原主的女友確實還是個問題,雖然談戀愛的人不是自己,但這樣的關系總讓周宇覺得是在做背叛愛人的事情。
不過原主這段戀情本身也確實有點奇怪。
明明是原主的女友先向原主告的白,最後卻連個手都不讓原主牽,在原主明顯情緒低落的那段灰暗時期也不見這個女友有絲毫的安慰。
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親密接觸,平常的相處都幾乎像陌生人一樣,別說約會了,連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原主的女友找各種理由拒絕。
而自從昨天原主女友潑了原主一身水後,她就單方面掐斷了所有與原主的聯系,幾乎等同於單方面分手了,這也是讓原主愈發絕望而高燒不退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裡,周宇愈發覺得想睡覺了,也就把這些不對勁的地方都拋在了腦後。
反正已經無法聯系了,他實在不想去思考那麽多了,即使這個便宜女友再跟他聯系,他也只會直接說分手罷了,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根本就已經是分手的狀態了。
周宇身體裡的各種器官都在生長,身體自發的防護讓他將所有的思緒都拋在一邊,漸漸陷入了沉眠。
比魯斯將虛弱的黑發青年摟在懷裡,直到感覺到他進入深層睡眠後,才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了臥室。
比魯斯掏出放在腰後的消音手槍,動作嫻熟地上了膛。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棕色長發的青年女人站在門口,灰色的眸子裡閃著冷光。
「我感覺到了,他。」
比魯斯用同樣的灰色瞳孔看向女人,一槍命中她的眉心。
女人倒了下去,半邊頭顱都被威力巨大的手槍擊碎了。
身為同類,它們總能知道彼此的弱點——頭顱。
腦漿和血液灑落在女人身後的男人身上,男人面無表情地將比魯斯撲倒,死死地按住了比魯斯握著手槍的手。
男人灰色的瞳孔與比魯斯相對,原本一體的思維在這一刻,對彼此充滿了殺意。
「你,別想獨佔他。」
比魯斯動作敏捷地將男人踹出了門,眼中滿是狠厲。
「真是遺憾,你寄生的家夥是個坐慣了辦公室的,而我,是個雇傭兵。」
比魯斯隨手合上公寓的大門,隔絕了雜音,確保臥室裡的黑發青年能安然入睡。
他看著地上的同類,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以及,我當然可以獨佔他。」
碰——!!!
男人的腦袋也炸開了花。
「他永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比魯斯收回手中的槍,冷冷地踢了一腳地上同類的屍骸。
它們這些病毒原本都是一樣的,但隨著寄生體素質的不同,它們的能力也會呈現不同的變化,有的病毒會有很高的智商,有的則會有很強的格鬥能力,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而比魯斯寄生的這具身體就是一個雇傭兵,被反抗軍雇傭來偷取完美基因樣本的。
因此,這個雇傭兵的身體素質很好,至少解決這兩個同類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它們之間的主體就是它們這些病毒的集合意識,除非是關乎整個病毒團體的事情,否則輕易不會出現。
而現在,它們大部分的病毒意識,也就是所謂的主體,應該還在關注位於地下實驗基地的原始病毒樣本,暫時是察覺不到它們之間的自相殘殺的。
比魯斯將青年女人的屍體拖到隔壁被打開的公寓裡,殷紅的血跡被拖拽了長長一路。
很快,比魯斯將兩具屍體都拖到了這間公寓的客廳裡堆在一起,然後看著地上的血跡挑了挑眉。
他必須承認,在它們病毒的思維裡其實是不存在自相殘殺的字眼的。
因為它們本就是一體,一起為了一個目標而活著的同一個個體,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現自相殘殺。
但就是那麽荒謬的,他現在想把一切同類都乾掉。
比魯斯擦拭掉手上的血跡,眼神冷漠。
一切想和他爭奪他的人類的同類,都該死掉。
*
透明的薄罩內,胡子拉碴的男人站起身,將自己所有的熱武器都裝備在了身上,準備等薄罩消失的瞬間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