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發病人眼中含著眼淚,恐懼不已地趴在地上,默默哭泣。
“這肯定是回病房去了!媽的老子還得再找個時間去幹掉他!真他娘的麻煩!”
刀疤男握緊了手中的槍,煩躁不已。
“你在找人嗎?”
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刀疤男嚇了一跳,立刻轉過身,朝聲源處看去。
銀色長發的瘦弱少年站在走廊中央,靜靜地看著他。
看到只是個白毛小鬼之後,刀疤臉嘴角立刻扯出了一抹猙獰的弧度。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是偏要闖啊!”
抓不到那個瘋子,也可以先乾掉這個跟班小鬼啊。
刀疤臉興奮地朝銀發少年舉起了槍。
銀發少年,也就是圖爾斯,笑彎了眼睛,也朝刀疤臉和地上的棕發病人舉起了雙手。
去死吧,敢冒犯神明的雜碎們!
張開如花瓣一般鮮豔的嘴唇,圖爾斯發出了玩笑一般的聲音:“砰!”
原本潛藏在兩個病人體內的黑霧膨脹了起來,化作了一股奇異的生長素,在二人體內肆意生長。
噗呲——
“啊啊!!!”
眼珠被一堆觸手擠出,連耳朵裡都冒出了觸手的刀疤臉發出了淒慘的尖叫聲。
臥倒在地的棕發病人也驚恐地看著自己身上不斷生長的肉塊,最終化為了一個惡心的肉坨。
沒有理會那個害怕得不停發抖的肉坨,圖爾斯拿出匕首,朝著已經畸形化的刀疤臉走去。
噗——
鮮血四濺。
聽到走廊深處傳來的慘叫聲,周宇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發現,圖爾斯不見了。
看著身後空無一人的走廊,周宇沉默了下來。
嗯,這個小家夥怕不是會隱形?
簡直是撒手沒啊!
一轉眼就不見了!
周宇無奈,只能往回走,想要看看圖爾斯有沒有被他落在哪裡。
那個瘦得跟小雞仔似的小家夥,要是發現自己把他忘了,應該會哭個天翻地覆吧!
為了找回那隻走丟的圖爾斯,周宇開始往回走去。
結果才走過一個轉角,周宇就看到了低著頭,神情淡漠的圖爾斯。
“圖爾斯,發生什麽了嗎?”
周宇挑眉,看向了圖爾斯略顯凌亂的銀發。
聽到了神明的聲音,圖爾斯臉上的淡漠轉瞬間褪去,眼神發亮。
他抬起頭,看向了黑發青年。
“沒事呢,只是剛才不小心迷路了,真抱歉讓大哥擔心了!”
勾起嘴角,銀發少年的笑容如同天使一般美麗純淨。
只是,他背在身後的手指間卻有著殷紅刺目的血跡。
真開心啊,他替神明處理掉了一些垃圾……
他,不再是神明的累贅了。
*
“啊啊啊!!!”
血跡斑斑的手術台上,受工作人員操控的機械臂正在一個渾身被捆縛得結結實實的銀發少年身上做手術。
為了得到最佳的實驗效果,工作人員沒有給少年打麻醉劑,而是直接進行了活體摘取手術。
[實驗樣本已取得。]
[樣本分析中——]
[進行動物注射實驗——]
滿臉興奮的實驗人員們拋下還在手術台上呻吟的銀發少年,紛紛湊到了一起,期待著實驗的成功。
玻璃罩內,一隻小白鼠被注射了研製出的實驗藥劑,不過片刻,就炸成了一攤爛肉。
這個結果令一旁的馬尾辮女人黑了臉,狠狠地砸碎了手裡的光腦。
“給我繼續抽取樣本!”
“可是!實驗體已經要崩潰了!”
“我管他崩不崩潰!實驗結果出不來,你要我拿什麽和投資方交代!”
馬尾辮女人與屬下吵了起來,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實驗台上,奄奄一息的銀發少年發生了異變。
“咯咯——救!我唔——”他絕望地忍受著身體裡內部的巨大痛苦,隻覺得生不如死。
不消片刻,原本瘦削的銀發少年的身體不斷膨脹,最後竟然撐開了手腳上的束縛帶,整個人膨脹成了一堆肉山。
“什麽!這是什麽鬼東西!”
“啊啊!老天!他越來越大了!”
“不!快!去保護好實驗數據!”
砰——!
隨著一聲炸響,肉山自己炸開成了一堆碎肉,把整個地下基地都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地獄之景。
療養院內,銀色長發的少年緩緩勾起了嘴角。
我送你的禮物,是不是很不錯呢!
*
透明的薄罩內,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輪回者正冷冷地看著外面一片靜謐的世界。
“隊長!現在情況不對!按照劇情,現在的海螺療養院應該已經被炮火攻擊過了一遍才對,現在這個樣子不正常!”黑色頭髮的瘦弱青年格林皺著眉,看著外面那棟安靜佇立的建築物。
金色頭髮,面容嚴肅的隊長亞當撐開手掌,活動了一下筋骨。
“不管劇情怎樣,現在,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剛才我的智腦已經檢測到,主神啟動了輪回空間的毀滅程序。”
“什麽!?”
隊裡的其他人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對主神恨得咬牙切齒。
亞當眼神堅毅地看了看他無比信任的隊友們,道:“如果沒辦法在這次就打破壁壘回去的話,我們就會喪失最後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