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了這裡也沒什麽人身自由,但也總好過去監獄——那裡的囚犯才是真的沒有人權,隨時會被人拉過去當戰場上的炮灰。
周宇聳了聳肩,無奈道:“啊,對了,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喜歡你的——耳釘,可以給我的吧!”
黑發青年勾起嘴角,露出了尖銳的虎牙。
噗呲——
“啊啊啊——!!!”
老布裡用僅存的手臂捂住自己鮮血直流的耳朵,恐懼得快要暈過去了。
他現在是真的後悔莫及了。
以往,他憑借自己強悍的武力值,總能欺壓一下那些初次到來的新人,疏解一下欲望。
可以說是經驗很豐富了,在療養院裡也算是頗有名氣,很少有人招惹他。
這也導致他變得狂妄自大了起來,根本不把那些新人看在眼裡,肆意虐待底層的精神病人。
但天道好輪回,如今,他不得不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周宇把耳釘從那塊撕下來的肉上取下來,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剛才就想說了,這麽漂亮的紅寶石耳釘,怎麽能戴在這個不懂欣賞的莽漢身上呢?
他才是最適合的呀!
把耳釘擦乾淨,然後扎進自己的耳垂裡,周宇摸了摸從耳垂裡流出來的鮮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真漂亮!符合他這個爺們兒的氣質!
周宇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走向了人群之中。
拜他剛才的凶殘表現所賜,他所到之處如摩西分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讓開了道路,比剛才起哄時還要快。
廢話!這麽個瘋子待在這裡呢!
不跑還等什麽呢!想變成跟老布裡一樣的慘樣嗎!
他們這些來蹭新人便宜的家夥本來也不是什麽厲害角色,自然是被周宇嚇得不輕,都恨不得離這個強悍的怪物遠遠的!
看到眾人驚恐的表情,周宇笑眯了眼睛,很隨意地坐在了座位上,等待其他新人的進入。
據他所知,只有等到所有人都到了,那些滿臉冷漠的醫護人員才會送他們去各自的宿舍。
所以,他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
“快點快點!媽的真慢!垃圾!都怪你!害得我們都來晚了!你這個怪胎!怎麽不去死啊!”
突然間,隔離網內側的通道旁響起了一道粗噶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僵硬詭異的氣氛。
“唔!”
一道悶哼響起,伴隨著人體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力。
周宇被吸引了,他停下了口中哼著的調子,淡淡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群身材乾癟瘦弱,銀發蓬亂的少年映入了他的眼簾。
“雜種!都怪你!都怪你!”
一頭銀發亂成雜草的少年面容猙獰地踢打著腳下的一團不明生物。
不明生物蜷縮著身子,用胳膊護住了自己的頭部和要害部位。
他面對少年的辱罵毆打依然不吭一聲,僅僅只在被打得痛極了的時候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周宇撫摸著耳垂上的紅寶石耳釘,饒有興致地觀看著這難得的好戲。
怪不得剛才有那麽多人圍觀呢,別說,看別人打架可真有意思!
銀發少年最終被身邊的銀發同伴製止了。
因為很明顯,再打下去,他腳下的那個家夥就要沒命了。
“別打了,阿木!要是我們之間有人死了,院長一定會狠狠懲罰我們的!”
另一個瘦弱嬌小的銀發少年拉住了施暴者的手,看著腳下那個不明生物的眼神裡同樣充滿了厭惡。
而他身邊的銀發同伴們也都滿臉麻木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想要上前為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家夥求情。
瞥了一眼那團不明生物的銀發,周宇看向了身邊的病友們。
眯起眼睛,周宇笑容燦爛。
“各位,有誰能跟我說一下那群人是誰嗎?長的真像啊,我都有些臉盲了呢!”
周圍人依然一臉驚悚,全都不敢說話,安靜如雞。
見此情景,黑發青年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眼神淡漠地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病人。
“你——說。”
嘩——
被盯著的那個絡腮胡病人滿臉冷汗,汗毛直豎,而他身邊本來擠在一起的病友們也在那一瞬間讓開了一個真空地帶。
臥槽!這麽沒同伴愛的嘛!是人嗎還!
絡腮胡病人內心罵娘,臉上卻慘白一片。
他顫抖著嘴皮子,努力擠出了一抹諂媚的笑容,道:“是是、是,是這樣的,這些家夥是分魂族的人,骨子裡都是壞的,整天不乾好事兒,聽說是全族精神病,所以才被送到了這裡。”
周宇挑眉,看向了遠處的那群銀發弱雞。
分魂族?
那個因為古代傳說而名聲大噪,傳說能掌控靈魂,卻又在近代被揭秘不過是些江湖騙子的種族?
都這麽慘了還不忘窩裡鬥,哈哈。
周宇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果然,他們人少是有理由的。
看到這個黑發青年笑了,絡腮胡病人也露出了一抹蒼白勉強的笑容。
老天,看他那惡魔的微笑!準定是在想什麽壞事兒!怕不是看上了我的肉體!
絡腮胡病人一臉滄桑和悲痛。
周宇沒理會身邊這個戲很多的病號,而是無趣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