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去給別人送菜的吧。
一想到這個,蘇摩頓時就惱火了起來。
“系統。”
蘇摩的聲音陰惻惻的。
“是誰和我保證,這是一個可以快快樂樂的度假的低等級世界的?”
現在外神都出來了你和我說是低等級?你怎麽不去上天呢?
系統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幾乎都快要把自己團成了一團。
它能怎麽辦呢?它也很絕望啊! 畢竟這個度假世界是它給蘇摩挑選出來的,現在出現了這樣的問題,被蘇摩怪到它的頭上似乎也無可厚非。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系統大聲逼逼。
【事情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要不你看,我下個世界幫你小小的做個弊怎麽樣?】
系統苦不堪言。
畢竟蘇摩此前已經申請過,改變了在這個世界裡面的個人數據——這種事情,每一個世界裡面也只能發生一次,導致了即便是現在發現事情大條了,也沒有辦法和主系統打申請,讓蘇摩能夠恢復到全盛的狀態。
那麽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當然是系統。
現在系統隻想抱著蘇摩的大腿,跪求他不要去主系統那邊投訴自己。
不然它的年終獎就全沒啦!
“蘇摩?”
塔維斯喊了他一聲,在少年望過來的時候,有些擔憂的問:“你還好嗎?今天一整天看起來都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蘇摩斂下去的眉睫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不,沒事。”
他這樣說著。
*****
那些觸手,還有那個男人——如果說在此之前還只是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的找上蘇摩,只是在他沉睡的時候才動手動腳的話,那麽現在對方就像是過了明路一樣,對於自己的行為再不加以絲毫的掩飾。
而不打擾對方睡覺的偷偷摸摸和無所顧忌之下所采取的手段……自然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摩都快沒脾氣了,而且對於自己為什麽會被纏上這件事情,當真是讓蘇摩百思不得其解。
他分明記得自己不是運氣那麽差的人啊?
“嗯?”
男人的動作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他伸出手來,黑色的指甲在蘇摩的手臂上滑過,就像是在描繪其下的什麽東西一樣。
而伴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從蘇摩那過分的蒼白了的皮膚下面也浮現出來了紅色的圖案。像是文字,又像是擁有著特殊的含義的紋路。
“你看……這可真有趣。”
男人低笑著道。
“分明是你自己將我召請出來的,可是現在這樣翻臉不認人,無辜而又可憐的樣子,卻是為哪般呢?”
“哈?”
蘇摩隻覺得這指控來的莫名其妙,還有些強行扣鍋的嫌疑。
“我怎麽不記得自己曾經召喚過你……”
對於蘇摩來說,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記得了麽……”
男人有些歎息著問,同時伸出手來,用指尖沿著蘇摩身上那些血紅色的紋路一點一點的按了過去。
“你看,這分明就是最好的佐證。你把自己獻祭給了我,以此來交換那些你想要的東西。”
那骨節分明的、寬大的手掌一點一點的上移,直到最後有些曖昧的撫摸著蘇摩的臉頰,低聲的、帶著笑意的輕語。
“信仰於我吧……臣服於我吧……無論是你想要的重新驚豔世人的畫作,還是取之不盡的靈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作為我的信徒這些我全部都可以賦予給你……”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從遙遠的深淵之中通過海水一層一層的傳遞上來的聲音,又像是從古老的過去一路穿透了時間的軌跡,最終才終於是傳到了蘇摩的耳中。
少年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都變的恍惚了起來,幾乎就要在對方的引誘之下點頭應是——
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卻竄上來了片刻的清明,繼而狠狠的一咬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從那種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神明還需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嗎?”
蘇摩冷嘲熱諷的問。
只是男人的臉皮極厚,根本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正好相反,他甚至還可以就蘇摩的這一個問題給出回答來。
“並非如此,只不過是你將自己獻祭給我,從我這裡交換走你想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只是獻祭的儀式看上去並沒有完成,我現在在做的,不過是維護自己的權益、補全這儀式罷了。”
聽起來很像是那麽一回事,如果換個別的什麽人來的話,說不定就被他給說服了。
但蘇摩的臉色卻是不怎麽好——不,說是不好都是輕了,那根本就是黑如鍋底。
“……你難道不是艾迪召喚出來的嗎?”
蘇摩對那一首黑色的星期五還記憶猶新。
“當然不是。”
舊日的支配者的聲音冷漠。
“那種東西,我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不過只是誘導我現界的一層媒介而已……”
“真正召喚了我的人,可是你啊,小羊羔。”
蘇摩無力去和他爭論那個刺耳的稱呼,隻覺得不少曾經被忽略的事情驟然在腦海中串了起來,其帶來的可怕猜想簡直讓蘇摩整個人都如墮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