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他親眼所見時,入目所及的一切仍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懸空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半月狀的平台,平台的正前方,矗立著一座足有百米高的鋼鐵材質的方尖碑。
季鶇把脖子仰得發酸了,才勉強看清了那座雄偉的紀念碑的三角形尖頂。
隨即他發現,方尖碑的金屬碑身上,密密麻麻地閃爍著許多細小的光斑。
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一個字符。
只是那些字符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語,更不是任何一種他認識的符號,看上去到有點兒像是兩河流域那邊的象形文字。
“這座碑上其實有我們每一個參演者的名字,雖然沒人能看得懂就是了。”
趙追給兩個新人解釋道:
“名字越是接近頂部,越是證明那人的積分越高,以及他所突破的‘世界’難度越大。”
說著,他看向季鶇和莫天根:
“你們知道吧?只要能夠完成SS級難度的‘世界’,就能獲得真正的身體,離開‘桃花源’,回到原本正常的世界裡。”
趙追推了推自己略有些下滑的眼鏡,認真地看著季鶇和莫天根:
“我們這裡的大部分人,在進入‘桃花源’之前,都不是孑然一身的。”
他歎了一口氣,手指朝那高高的金屬頂端一指:
“像我,在原本的世界裡就有家有室,上有老下有小,兒子才剛滿周歲。所以說真的,我很想回去,一直都盼著自己的名字能爬到那座方尖碑的頂點,然後脫離這裡,回到平凡但和平的生活中去。”
季鶇和莫天根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渴求。
是的,他們也想回去。
季小鳥的雙親離世得早,他是被大他九歲的姐姐帶大的,姐弟倆感情一直很好。
就算他後來進了弓隊,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集訓和比賽,不過姐姐還是他最重要的親人和牽掛。
更何況,他原本今年就該升進成人組了,若是可以,季鶇承認,自己真的很想回去,繼續練他的反曲弓,繼續參加世界大賽,和他的隊友們一起,出更多更好的成績。
至於莫天根,雖是個沒啥牽掛的孤家寡人,但人家老師當得好好的,月收穩定、假期充足、生活平靜、前途光明,小日子過得滋潤得很。
只要不是腦子瓦特的人,都不會願意好好的正常生活不過,冒著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險,每月一回去挑戰那些見鬼的“世界”。
“……真的有人能出去嗎?”
季鶇仰頭盯著方尖碑的頂部。
他沒有在那塊象征著最高難度的小小尖頂部位上,看到任何發光的字符。
“我的意思是說,真有人能突破SS級難度的‘世界’嗎?”
趙追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說道:
“以前曾經有一個參演者,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個傳奇了。他在方尖碑上的位置,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高出一大截,並且每個月都會往上爬那麽一段,我們所有人都猜,他很快就要挑戰SS級的‘世界’難度了。”
季鶇在詢問“那人是誰?”和“他成功了嗎?”這兩個問題間猶豫了兩秒,還是選擇了後者。
“那後來呢?那人突破SS級難度的‘世界’了嗎?”
“這就真不知道了。”
趙追搖了搖頭,“在上個月的16號,等我們從‘世界’裡回來的時候,已經發現那人的名字從方尖碑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是通關後離開了‘桃花源’,還是在‘世界’裡死了。”
季鶇:“……”
有一瞬間,他甚至很想在這裡就將小白叫出來,問問他那位傳說中長期霸佔了方尖碑頂部位置的傳奇人物的最終結果。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止他一個人,整個“桃花源”裡的參演者肯定都很關心這個問題,既然趙追說他不知道,那就是說,那個人的下落,不是能從人工智能口中打聽到的。
趙追繼續說道:“只可惜從來沒有人和他合作過,我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曉得他到底有什麽能力。”
“為什麽?”
莫天根倒是有些驚訝了:
“像他這樣長期霸榜的金大腿,難道不是每個參賽者都恨不得能抱著不放的嗎?為什麽反而會沒有人跟他組隊?”
“因為他的‘世界’難度太高了。”
趙追笑著搖了搖頭,“金大腿固然是金大腿,那也得你手臂夠長能抱得住才行。”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而且不止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連他住哪個房間都不知道,想抱大腿也沒處抱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第一個副本的設定,設定靈感是《寂靜嶺》+《迷霧》的集合體,到處落灰的視野不佳的城市和遊蕩的各種火系怪物們這樣~^O^
蜻蜓的靈感是關於人體自燃之謎的其中一個解釋——燭芯效應,所以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燭蜻蜓”www
蜥蜴就很好猜了,是沙羅曼蛇,煉金術裡代表火元素,形似蜥蜴,身體有劇毒。
關於這種生物,有一種說法是有一種小蜥蜴經常躲在木柴裡冬眠,所以人們偶爾會發現它們從燃燒的火堆裡爬出來,又因為身上能分泌粘液,短時間能抵禦高溫,讓人們誤以為它燒不死,所以就被當做火元素的精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