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紅發美女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難怪她手表上的光標才只是白色的而已,原來更操蛋的劇情還在後面等著他們呢!
這分明只是F級難度的“世界”,怎麽覺得比她經歷過的前兩回要難了一大截?
而且……
她想到自己隊裡已經死了的熊大熊二兩兄弟,還有玲瓏那姑娘,就總有種感覺,就好像整個故事流程的發展都太過危機四伏了,幾乎就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仿佛樁樁件件都衝著要他們團滅來的!
“因為我們進不去。”
安妮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研究所現在已經進入了一級警戒,我那張後勤人員身份的ID卡根本刷不開門。”
“你們之前不是還有個研究員嗎?就……就那個叫什麽麗的。”
黃胖子發問道:
“那人身上沒有ID卡?她也進不去?”
“如果你是說梅麗的話……”
老牧師面露哀傷,“她在去研究所的路上,被怪物襲擊,拖進了樹林裡,人沒了……”
另一個幸存者士兵也點了點頭,“是真的,當時我也在場,不止是她,還有另外兩人也沒能回來。”
老牧師垂下眼,手指虔誠地在胸前畫了個圓:
“願日神與月神護佑他們的靈魂。”
季鶇聽到這裡,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冷顫。
他自問自己不算是個想象力特豐富的,但只要回憶一下他們來時走過的山路,就能腦補出在經過某處林蔭繁茂、不見天日的地段時,忽然從樹叢後跳出個骷髏怪來,咬住一個女人就直接拖進樹林裡的畫面。
這讓他尚算強韌的小心臟都忍不住噗通噗通一陣亂蹦,好險控制住臉上的表情,才沒崩掉自己冷靜淡定的人設。
安妮也鬱悶了:
“嘖,你們就不能別讓個弱質芊芊的姑娘去冒這個險嗎!”
士兵無奈地搖了搖頭:
“門鎖除了要刷身份ID之外,還需要用本人的指紋和虹膜進行雙重驗證,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才必須帶上她的。”
“那、那……”
黃胖子的聲音哆哆嗦嗦地問道:
“難道就沒別的方法了?我們就只能困在這裡等死了嗎?”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幸存者都將視線集中到了這個身穿白色束口工衣的鍋蓋頭胖子身上,而且表情看上去都頗為微妙。
“容我確認一下。”
安妮慢吞吞地開口說道:
“看你們的打扮,三位應該都是總部派來的研究員吧?”
季鶇快速地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剛進入這個“世界”時被灌入腦中的訊息,點了點頭。
“那……”
安妮繼續用那種奇妙的眼神看著他們:“你們難道沒有ID卡嗎?”
——臥槽!
季鶇額頭冒出了細汗。
——那什麽ID卡,我有嗎?
——完蛋了,總不至於放在背囊裡了吧?當時逃得太匆忙,我的包還擱在小診所裡,根本沒拿出來呢!
就在這時,坐在季鶇旁邊的任漸默,施施然地從工衣的其中一個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薄薄的透明卡片。
“是的,我們確實有。”
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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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方案就這麽定了下來。
等明天天亮以後,季鶇、任漸默、莫天根以及玫瑰四名參演者,連帶四個士兵就會動身前往坐落在山中礦場原址的研究所,從裡面找到那塊據說能令他們穿過光膜的“月神石”。
至於黃胖子,他大約是真被這個“世界”的超綱難度嚇怕了,說什麽也不肯去冒這個險,哪怕玫瑰如何申斥,都堅決不願意離開這個能夠擋住怪物的地窖。
“萬、萬一你們都回不來了,起碼、起碼我這兒還能有一張ID卡呢!”
他憋紅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
“雞蛋不能全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難道不對嗎!”
玫瑰被他分明就是貪生怕死的托詞給氣笑了,奈何在一眾“土著”的眼皮子底下,她又不能戳穿自己參演者的身份,把話說得太直白。
無奈之下,紅發美女只能強壓怒火,話中有話地提醒他“桃花源”一眾前輩的經驗之談: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懂的!”
不過已經被怪物嚇得尿了褲子的黃胖子,已經完全忘了他先前還提醒過季鶇和任漸默小心“劇情殺”的事兒,一心隻想呆在安全的地方,苟過這個“世界”再說。
他假裝根本沒聽懂自己的領隊到底說了什麽,依然堅持著分雞蛋的論調,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以防他們團滅的火種。
沒辦法,玫瑰隻好放棄了這個曾經的下屬,任由他自生自滅拉倒。
“對了,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安妮摸出從玫瑰那兒順來的煙盒,又點起一支:
“明天早上,我跟你們一起去。”
她又重複了一遍“
“反正你們也不認得路,得有個帶路的,對不對?”
季鶇等人知道她說的話是對的。
不過若是可以,他們並不想讓這麽一個年輕女子陪他們一同冒險。
在季小鳥看來,哪怕他們只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跟來自“桃花源”的參演者其實沒有任何關系,可這畢竟不是遊戲裡由0和1組成的NPC,哪怕是死了,只要讀檔重來就能再活一遍,他們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也是一個個完整的,活生生的人。